這裡魔氣早散,他目光向下一掃,立刻瞧見了風海洋身影,當下毫不客氣,縱雲衝下,還在一里之外,便馭動法訣,頓見一道輕矯劍光破空飛起,分開二十四道,化為半天寒星,向下射來。
風海洋見狀,忙作法驅了一隻魔頭上來遮擋,同時疾祭遁法往後撤去,退開百丈後,重又躲入了昏黑煙雲之中,轉目一望,見除張衍之外,四周又有幾道遁光逼來,若在此處纏鬥少許時候,自己恐又會陷入重圍之危。
他暗忖道:“楊璧、朱欣已死,那沈殷豐不足為慮,剩下之人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再鬥下去,短時內未必能佔得了便宜,徒然耗損法力,看來唯有以遊鬥拖延,方是上策。”
有了主意後,他不再停留在此,縱起一道黃煙,飛去無影。
過不了多時,包括張衍在內,所有人突覺身子一輕,察出是困鎖之術撤去,都是精神一振,祭了遁法衝上,轉了幾圈之後,到了一座飛峰之上相聚,朝下一看,見底下黑雲魔氣在漸漸散去,可風海洋卻已是不知所蹤。
荀懷英望了幾眼,忽然駕起一道劍光飛去,不一會兒,便折返了回來,搖頭道:“方向方圓五里之內,不見此人蹤跡。”
張衍稍加思量,出言道:“風海洋絕不會就此退走,想來是躲在一邊等待機會。”
鍾、洛二人都是點頭贊同。
霍軒心下卻是沉重了幾分,本來他還有不少後招,若此次就算無法斃殺風海洋,還可再行設法,可元陽派二人一死,許多路數卻是直接被堵死了,此消彼長下,風海洋較之他們,反而多了幾分優勢。
他看了一眼沈長老,見他面色灰敗,正坐於石上調息,問道:“沈道友如何了?”
沈長老勉力拱手,嘆道:“有勞霍真人動問,這是貧道適才急於脫身,妄啟本門重寶所致。”
金羅地軸符為廣源重寶,但駕馭不易,一日之內,他接連兩次使用,難免元氣大傷,想要復原,絕非易事。
鍾穆清一皺眉,對霍軒言道:“師兄,我等不可滯留此處,當即刻去尋那鈞陽壺,免得又被風海洋取走。”
霍軒微微頷首,此議為正理,不管風海洋是當真退去,還是躲在了暗處,都要設法把鈞陽壺找了出來,只要得了此壺,進退便是由他們說了算。
洛清羽問道:“那沈道友該如何?”
沈長老接下來一段時間內無有再戰之力,其實這比殺了他更是麻煩,他們若是丟下他不管,風海洋只需遣得一魔頭就能置其於死地,可要是照應,則需分出人手來,更是不妥。
鍾穆清淡淡道:“我倒是有一法,就不知道沈道友願不願意。”
沈長老哪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先是看了看張衍,見後者點頭,便顫巍巍站起身,拱手道:“在下法力不濟,不便拖累各位,願意就此退出鬥劍。”
霍軒見沈長老如此懂得進退,也是點了點頭,他略一沉吟,從袖囊中取出一枚玉符,遞了出來,和顏悅色道:“沈道友,日後廣源有何事,你可拿此符來溟滄尋我。”
沈長老把袍服一理,上前幾步,恭敬接過,稽首道:“多謝霍真人。”
他從袖囊中取了幾張符紙,分別送到了各人手中,道:“此是我廣源符詔,不定對諸位有用處,還望笑納。”
霍軒等人雖都是收下,但也看得出他們不過是客氣而已,並未真正把這些符紙放在心上。
沈長老最後走到張衍面前,雙手奉上一沓符紙,道:“張真人,蒙你照應,在下無以為謝,唯有奉上這些個法符,望能助得道友。”
張衍伸手一拿法符,卻是心中微微一動,不動聲色地接過,道:“沈道友保重,待我鬥劍迴轉,當登門拜訪。”
沈長老後退一步,團團一揖,道:“諸位道友,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