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道人一怔,未想到竟然在這處等著自己,鐵兵山毗鄰胥易門,此派與峨山派素來交情頗深,卻對對方極是有利。
他雖對此仍不滿意,但總比在峨山派山門前見面來的強,因而勉強答應道:“那便如此定下了。”
他也不願在此久留,又與雍復說了幾句話後,便站起身來,打躬道:“雍真人,掌門真人還等著貧道回去覆命,這便告辭了。”
雍復笑道:“道友何故來去匆匆?”
他指了指桌案上的茶水道:“此是我山中洗經茶,道友不喝一口再走麼?”
楚道人道:“不了,雍真人請留步。”
再作了一個道揖後,他便轉身出殿,擺袖而去。
待其離去之後,底下有弟子諷言道:“這楚牧然倒是跑得快,還怕我等扣住他不成?”
有人接言道:“我看不是,聽聞昔年楚夫人也是一名美人,卻被他徒兒拐了去,聽聞後來又納了妾侍,容貌身姿俱是一流,該不是怕回去晚了,又便宜了哪個小輩吧?”
此話說出後,頓時惹來了一陣鬨笑,這兩百年來,涵淵弟子雖與峨山派弟子有過數場鬥法,但卻回回皆敗,把山門外的地界俱都輸了出去,因而這些弟子對楚牧然也是一併看輕了。
大徒白季嬰為人方正持重,卻是聽得皺眉不已,喝道:“都給我住口,恩師座前,豈容你們這般放肆,在後編排他人陰私,哪有一個修道人的樣子?都給我退下去,罰抄《三垣道經》千遍。”
底下眾弟子聽了,頓時哀鴻一片,但卻又不得不聽,在殿下施禮之後,一個個俱是愁眉苦臉地退了出去。
白季嬰臉色凝重來到雍復身側,問道:“師父,你當真要去赴約麼?”
雍復撫著鬍鬚,道:“既是說好,當然要去。”
白季嬰憂心道:“可聽高仲元言,那位張真人道行頗高,沈真人命他來此,想來應不是易於之輩,說不定還會賜下什麼厲害法寶。”
若是換了他人,他也不會為自家師父擔憂,可沈柏霜當年名氣太大,當年在神屋山時,敢與之交手的修士從無一個活命。
此人如此厲害,其同門師侄想來也不至差到哪裡去。要是與雍復動起手來,後果委實難料。
雍復搖了搖手,道:“這神屋山中又多了一位元嬰真人,為師與此人一會那是勢在必行,便是今日不見,來日也是要見的。”
白季嬰也是無奈,歷來神屋山執掌仙城之人都是數十宗門中修為最高之人,涵淵派有了一位元嬰真人,若是提出重議仙城執掌一事,雍復也不能躲著不見。
雍覆在殿上踱了幾步,忽然回頭道:“這些年來,我自問行事還是留了許多餘地,與涵淵門並非仇敵,料想還不至於見個面便要打生打死。但此人性子如何我實是不知,不可不做防備,季嬰,你持我信符,立刻往屈國一行,務必要把房真人那件法寶給為師借了來。”
白季嬰肅然領命,當下腳下一頓,自平地起了一道煙煞,裹了身軀飛出殿外,往東南方向去了。
第九章 宿星約戰
楚道人回山之後,立刻去見張衍,稟明此行經過。
張衍讚道:“楚師弟做得甚好,卻要請教,那胥易門又是什麼來歷?”
楚道人言道:“胥易門掌門孫童也有化丹修為,此人與雍復弟子白季嬰交情頗深,府主可是怕他們有何佈置?可需我先去查探一番?”
張衍笑道:“不必,此番我會與章道友同去。”
楚道人立時放下心來,兩名元嬰修士,這神屋山中還無有能與之抗衡之人,就算對方弄鬼,也不用懼怕,可還不忘提醒道:“雍真人交遊廣闊,手中又不缺厲害法寶,府主需小心了。”
章伯彥這時卻發出了一聲冷笑,似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