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化作一道流光飛去。
這面牌符乃是羅蕭所給,若是距離昭幽天池不遠,危急時刻只消發出,她便會及時趕來相救。
因羅蕭本是妖修,在溟滄派地界上畢竟不好隨意出來走動,再加上劉雁依先前從未遇到過如此危局,是以適才倒也未曾及時想到。
文安正自戲弄秋涵月,抬首瞥了一眼那牌符飛去的方向,笑道:“那飛去的地方,莫非是昭幽天池,萬師兄,難道這位劉師妹還能喚來救兵麼?”
萬彰也是見了這大笑道:“那昭幽天池居此地甚近,想來是張衍事先佈置過什麼手段。”
文安故作恍然道:“難怪萬師弟事先命幾位師弟守在那處,原來早已料到有此一處,果然是思慮周詳。”
萬彰也自得意,他這一招閒棋也是隨手佈置,卻沒有想到果然有了奇效。
劉雁依聽了這話,心中微微一沉,暗歎道:“罷了,我便是死了也不能落入這等人之手,免得汙了恩師之名。”
她心中已是拿定了主意,再抵擋片刻,便做出一副力不可支之象,引得那萬彰上來捉拿自己,然後奮起全身真力一搏,便是殺不了此人,也要重創於他。
那邊文安鬥了這麼許久,見秋涵月在自己攻勢之下毫無還手之力,已是沒了趣味,索性把手一個指點,那道金光陡然又快了幾分,在秋涵月身上一點,後者一聲驚呼,便跌落雲頭,文安低低一笑,縱光上前,手一抄,便將其抓住,掐閉了氣門,隨手擲在腳下玄光之上,便回頭喝道:“萬師弟,你怎麼還這般磨蹭?”
萬彰聽了他喝問,心中暗罵一句,手中卻不得不快了幾分,催動那白羽雀鳥又連連啄食了幾次,逼得劉雁依步步後退,待那最後一片玄光也被撕去時,她身形已是搖搖欲墜,似乎隨時可能從空中墜下,任誰看去,都已是沒有多少抵擋之力了。
秋涵月雖被文安夾在手中,但也把這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見狀卻是急道:“萬彰,你若是敢傷了劉姐姐,本姑娘定不會放過你,我師傅,還有張師叔也不會放過你!”
萬彰哈哈大笑,道:“那好,我先將她這一身修為廢去,且看何人能來阻我!”
然而就在此時,他卻聽到有一把淡淡語聲在耳畔響起,“是麼?我倒要看看,誰人敢動我的徒兒。”
萬彰面色陡然大變,渾身一個激顫,連手中那小鼎也險些拿不住,不可置信地回首看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袍的英挺道人負手立在雲中,雙目中盡是凜冽寒意。
一接觸那殺機四溢的目光,他只覺腦海中“轟”的一聲,不知為何,又憶起對方當年一路殺破六川四島,那兇焰滔天的模樣,不覺手腳癱軟,口舌打結,驚惶道:“張,張……”
劉雁依也怔住了,幾疑自己身在夢中,不由驚喜交集,顫聲道:“師傅?”
張衍衝她微微點頭,投去了一個嘉許目光,隨後在文安和萬彰身上掃了一眼,冷聲言道:“你二人敢跑來欺辱我張衍的徒兒,那便俱都留下性命吧。”
文安原先還是一幅漫不經心的模樣,見到張衍之後,卻是神色凝重起來,無他,原先是張衍實在名氣太大,雖則離開山門時只是玄光一重境界,但只看適才欺到近前時他居然未曾察覺,便知功行更比當年更為深湛,他不得不慎重對待。
他乃是方洪之徒,因為當初張衍不肯攀咬葛碩,以至於方洪未曾逃過師門責罰,連累他也是白受氣了幾年。
門中丹藥功法,法器靈地本是有限,沒了師傅照應,本屬於他的一塊便被旁人分去,如此一來,他修行也是受了影響,心中自是把張衍記恨上了,是以此次有報復之機,他明知萬彰是世家門下,與他不是一路,卻也不惜與其合作。
文安手指輕輕顫動,深深吸了一口氣,厲聲道:“你便是張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