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和眾多儒門、義門高手。”司馬喻得知原委,語氣稍微和緩了一些,“我知道將軍已經盡力,但以十三萬之眾,在不足萬人的睢陽城外卻不得寸進,這實在是說不過去,你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將軍有沒有很好地利用我公輸世家制造的攻城器械?”陪同司馬瑜巡域的公輸白忍不住插話問道,“憑我公輸世家的攻城器,就潼關這樣的雄關也一攻就破,小小的睢陽又豈在話下?”“我用了!”尹子奇急忙分辨,“無論是雲霣戰車還是投石器或攻城車,只要一推上前線,守軍便總有相應的守城器應對。聽說守軍中有墨家弟子,難怪公輸世家的攻城器在他們面前,幾乎形同廢物。”“你……”公輸白勃然變色,卻被司馬喻抬手阻攔。就見司馬瑜突然抬手指向睢陽南門道:“撤去此處的兵馬,三面合圍,網開一面。”
尹子奇有些奇怪:“這樣一來,守軍豈不趁機逃了?”司馬喻微微笑道:“我就是要他逃,咱們的目的是奪取睢陽,進而南下江淮,能否消滅睢陽守軍,這根本就微不足道。”尹子奇恍然大悟,連連點頭:“末將明白了,我這就下令撤去南門的包圍。”叛軍從南門撤離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睢陽。被包圍了整整五個月的睢陽守軍,不禁奔走相告,歡呼雀躍。整整五個月的苦戰,睢陽守軍已經損失大半,現在還能作戰的已不足三千人,除了人員的損失,最要命是糧食的短缺,城中缺糧已久,每個人每天僅能分到一碗稀粥充飢,再往後,恐怕就連這每天一碗的稀粥都沒法保證。
睢陽守軍原本已抱著必死的信念,但現在南門的叛軍撤離,守軍突然看到了生還的希望。他們不約而同地聚集到府衙前,等待著主帥下達突圍的命令。等待了足有一個時辰,緊閉的府衙終於開了,睢陽城所有重要將領在張巡率領下魚貫而出。面對無數雙焦灼、期待的目光,張巡緩緩道:“南門敵軍撤離的訊息帥已經知道,並與眾將仔細討論過,最後的決定是我們不走。就算敵人真要網開一面放咱們一條生路,我們也決不會棄睢陽而去。”滿懷期待的眾兵將不禁面面相覷,失望之情溢於言表,張巡見狀,坦然道:“兄弟們,這五個多月以來。你們在內缺糧草、外無援軍的情況下,力保睢陽不失,已經創造了前所未有的奇蹟。現在敵人突然網開一面,咱們在這種悄情況下就算棄城突圍,我想無論是朝廷還是世人,也都不會責怪咱們。所以你們的心情我非常理解。如果我們堅守的不是睢陽而是其他別的城池,我一定會率大家突圍。但是這裡是睢陽。是保衛江淮的最後一道屏障,如果睢陽失守,螫個江南便曝露在叛軍的鐵蹄之下,我們身後那一望無際的江淮平原,再無一座堅城可抵擋范陽鐵騎。我知道你們許多人都是江南子弟,你們的父老鄉親就在身後,如果我們棄睢陽而去,我們的親人就將面對范陽叛軍的屠刀,難道我們為了個人安危,韌性置我們的親人於不顧?”將士們安靜下來,張巡的話擊中了他們心底最跪弱的神經。許多將士漸漸平靜下來,臉上重新煥發出原有的堅毅和果敢,不過也有人心有不甘地質問:“張大人,我們不是不知道睢陽的重要,但是現在城中糧食已經斷絕多日,沒有糧食,你讓我們如何守?”望著一張張因飢餓而浮腫的臉,張巡的眼中隱隱泛起一絲晶瑩的淚花,他對眾將±緩緩點了頭:“不錯,沒有糧食,我們不可能再堅持多久。不過請你們放心,我們很快就會有糧食的,我保證。”“很快是多久?”有人不依不饒地追問。張巡眼中閃過一絲艱難和遲疑,但最後卻毅然轉向身後的隨從,低聲吩咐,“去請夫人出來。”隨從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就領著一個女人從後堂出來。那是張巡的小妾,因最得張巡寵愛,所以即便轉戰多地,張巡也一直將她帶在身邊。就見這個曾經如鮮花般美麗的女字。如今也因飢餓變得形銷骨立,如缺水的花朵般枯萎,對眾將士狐疑的目光,她忍不住低聲問:“大人,你急急地叫賤妾出來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