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翔很清楚,在吸納在這種情形下,他們的義氣肯定比不過對朝廷的忠誠。沒有人的幫忙,他在長安就是瞎子和聾子,什麼事也幹不成,不過幸好他還有一個特殊的朋友,任天翔決定在他那裡賭賭運氣。
走在長安城最骯髒破舊的街區,衣衫破爛骯髒的任天翔,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因為這裡就是個長安最大的貧民窟,像這種生意失敗淪落於此的販夫走卒每天不知有多少,所以化裝成破落小販的任天翔,以及他的夥計任俠,自然不會義氣旁人的注意。
“請問,滾地龍周通周大哥,是不是住在這裡?”任天翔攔住一個看起來依稀有些眼熟的乞丐,低聲下氣地打聽。那乞丐沒有認出眼前這個近乎乞丐的流浪漢就是不久前還在長安城風光無限的新貴,將他略一打量,便招手道:“你找我們老大?跟我來!”
在一條陰暗潮溼、屋簷低矮的小巷深處,任天翔終於見到了那位長安丐幫的小頭目。周通剛開始沒有認出任天翔,直到任天翔撩開頭髮,周通才“哎呦”一聲驚叫,趕緊將他拉入門,小聲問:“我的個爺,你咋那麼大膽?竟然在這個時候回到長安?”
就這一個照面,任天翔就在以“心術”仔細審視周通的第一反應。對方的表情、眼神、舉動,尤其是那一絲髮自內心的真誠喜悅,都讓他放下心來。他對任俠略一示意,讓他留在門外警戒,這才跟著周通鑽入了他那比狗窩乾淨不了多少的家。
“小弟今天貿然前來,是有事求周大哥。”任天翔在一張只剩三條腿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開門見山道。周通聞言頓時興奮得漲紅了臉,連忙拍著胸脯保證:“公子這麼看得起我滾地龍,那為兄有什麼可說的?只要你一句話,為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任天翔點頭道:“多謝周兄心意,不過倒沒那麼嚴重,我只是想託周兄幫我打聽點事。”周通呵呵笑道:“那兄弟可是找對了人,只要我丐幫兄弟出馬,這個城市發生的一切情況,沒有我們不知道的。不知公子想打聽什麼事?”
任天翔淡淡道:“就是關於楊相國和當今皇上的一切情況。”
周通一愣,臉上微微色變:“兄弟打聽這個做甚?”任天翔木然道:“有些事不方便現在就說,還望周兄理解。我知道這是風險極大,弄不好就要掉腦袋,所以周大哥覺得為難也無需勉強,我理解。”
“兄弟你這是什麼話?”周通怒道,“難得你如此瞧得起我周通,這點小事我還能推辭?不知兄弟想打聽他們哪方面的情況?”任天翔正色道:“凡是你們能打聽到的任何情況,都一字不漏向我彙報,我會付給你們足夠高的酬勞。”說著他拿出一疊錢票,塞到周通面前。
周通怫然不悅道:“兄弟這什麼意思是?難得我周通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幫兄弟做事還能收錢?”說著將錢推了回來。
任天翔又將錢塞入他懷中,正色道:“我們是兄弟,所以我不跟你談錢,但是這事周大哥一個人也辦不了,而大哥手下那幫兄弟就是幫忙跑腿也需要吃飯,這就當是給他們一點辛苦費,若是周大哥不收,我便不好意思求大哥任何事。事成之後,我會另有重謝。”
周通無奈,只得將錢收了起來,低聲道:“兄弟你回去安心等候,我會讓全城的兄弟幫你打探,每天的訊息我會按時送到兄弟手裡。”
任天翔點點頭,將自己聯絡地點留個了周通,這才與任俠悄然離去。離去的路上任俠心有忐忑地小聲問:“要不要我去跟著周通?萬一他要去告密,我們可就麻煩了。”任天翔自通道:“經我方才的觀察,周通不是那樣的人,決不會起這種心。何況我答應給他的錢,遠超過官府的懸賞,他沒理由因小失大,還背個出賣朋友的名聲。能混成那幫乞丐的頭,說明他至少比大多數乞丐都講義氣,有起碼的操守才行。”見任俠依舊有些不放心,任天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