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有這麼多人馬?”跟在他身後的崔乾佑在小聲嘀咕,臉上已經微微變色。雖然長安城的玉帛、女子很吸引人,但面前這支龐大到不可想象的軍隊,已讓他所有的勇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綿羊再多依然是綿羊,永遠逃不出被屠殺的宿命。”司馬瑜不以為意地輕哼道,“傳我號令,繼續後撤,在靈寶一線列陣,與哥舒翰決一死戰。”崔乾佑應聲而去,沒多久叛軍兩萬人馬在靈寶縣郊外曠野停了下來,在崔乾佑指揮下排出了一個以防守為主的弓形陣。
不久後就見哥舒翰所率大軍在一箭之外停了下來,亂哄哄地排出了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蛇陣。居中指揮排程的司馬瑜看到唐軍的陣勢,嘴邊不禁閃過一絲冷笑。長蛇陣是最簡單的陣勢,看來哥舒翰這二十萬大軍,果然是未經戰陣的新軍,除了長蛇陣只怕也沒操練過別的陣勢。
“崔將軍,聽說你是一員難得的猛將?”司馬瑜眺望著唐軍陣地,頭也不回地問。崔乾佑一愣,傲然道:“崔某自追隨大將軍以來,大小戰陣數十場,斬將不下百人,從未在任何對手面前退縮過。”
司馬瑜點點頭:“很好,不知將軍可敢單挑哥舒翰?”崔乾佑愣了一愣,色厲內荏地喝道:“有何不敢?不過我就怕哥舒老兒未必會應戰。”
司馬瑜對崔乾佑的膽怯視而不見,只道:“很好,那就請將軍向哥舒翰挑戰,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激他出馬,就是全功。”崔乾佑縮了縮脖子,遲疑道:“哥舒老兒威震邊關多年,就是大將軍對他也不敢有絲毫輕視,是天下屈指可數的猛將,末將要是萬一不敵……”
“將軍無需顧慮。”司馬瑜打斷了他的話,淡淡道,“你能在陣前殺他最好,若是不敵儘可速速逃命。我並不望你能勝,只是希望你敗得光彩一點。”崔乾佑自舒了口氣,豪邁大笑道:“既然如此,末將去也!”
縱馬來到兩軍陣前,崔乾佑放聲高呼:“哥舒老兒,聽聞你浪得虛名久已,崔乾佑早已不服,可敢與我單打獨鬥酣戰一場?”
話音剛落,就見唐軍陣中一將縱馬而出,憤然高呼:“無名之輩,哪配死在哥舒將軍槍下?我吳天福殺你已經綽綽有餘!”說話間就見吳天福縱馬如飛,雙手舞動砍刀來到近前。崔乾佑勒馬不動,但見兩刀相碰濺出無數火星,跟著是一聲刺耳的脆響,吳天福手中的砍刀已應聲折斷。不僅如此,鋸齒刀巨大的力量甚至貫穿了甲冑,生生將他斬為兩段!
原本還在高聲為己方將領吶喊助威的唐軍兵卒,突然間靜了下來,他們從未見過戰場上如此血腥暴烈的廝殺,而且崔乾佑戰馬未動,僅憑單手之力就將一名猛將斬成兩段,那他的臂力將是多麼的驚人?所有人都暗自膽寒,甚至有稚嫩的新兵開始彎腰嘔吐起來,他們從未想到過,戰場上的廝殺會如此血腥,一個照面就決定了一個將領的生死。
“槍來!”唐軍帥旗之下,哥舒翰平靜地伸出了手。就見那名追隨他多年的隨卒左車,立刻將他那支白蠟杆大槍扛了過來。哥舒翰抄槍在手,正待縱馬而出,一旁的幾名將領急忙阻攔道:“將軍為全軍統帥,怎能親自冒險?衝鋒陷陣的事自該由我等代勞。”
“你們沒人是他對手。”哥舒翰淡淡道,“所以必須老夫親自出戰。”
“面對這等粗人,我們揮軍掩殺過去便是,何須跟他單挑?”一個將領急道。哥舒翰搖搖頭,指向身後兵卒:“他們大多是沒上過戰陣的新兵,本對戰爭充滿了恐懼,更對我這個主帥沒有多少了解。我得用實際行動幫他們樹立信心,讓他們知道狹路相逢勇者勝的道理。”
眾將還想再勸,就見挑戰多時的崔乾佑已逼近到唐軍陣前,高聲對唐軍士兵道:“看到了吧,你們主帥是個膽小鬼,根本不敢出戰,只會教自己手下來送死,自己卻做縮頭烏龜。跟著這樣的懦夫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