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卿笑問:“你有何冤情?”
史朝義向幾個手下一擺手:“抬上來!”
幾個手下立刻抬了一具屍體過來,卻是先前那個自殺的漢子。史朝義沉聲道:“我們是從北方來中原做生意的胡商,途中偶遇這位任公子,大家原本結伴而行,沒想到任公子與我一名夥計因小事發生爭執,任公子不僅將我刺傷,還失手將我一名手下殺害,所以我才率眾追趕。還望大人給咱們主持公道。”
話音剛落,褚剛與祁山五虎就忍不住破口大罵,直斥史朝義的無恥。對方也跟著出言相向,一時紛亂不堪。顏真卿見狀急忙擺手阻止雙方爭吵:“既然如此,你們雙方就請隨我去陳州,本官一定會秉公斷案!”
褚剛見任天翔真要跟著史朝義去陳州,不由小聲提醒任天翔:“咱們的行程越來越緊,這姓史的是故意找事拖住咱們,使我們無法按時將錢送到景德鎮。公子要跟他去官府理論,豈不正好上了他的當?”
任天翔胸有成竹地笑道:“無妨,咱們的錢已經長了翅膀飛到景德鎮,陪姓史的去官府玩玩,正好拖住他。”見褚剛有些茫然,任天翔神秘一笑,“你沒發現咱們中間少了一人?”
褚剛仔細一看,這才發覺與自己一起從洛陽出發的小澤,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這一路上先遭遇了祁山五虎這幫假盜匪,之後又遭遇了史朝義和辛乙這幫真強盜,一時混亂竟沒留意到小澤已經失蹤,聽任天翔這口氣,小澤似乎才是將錢送到目的地的關鍵。但是他想不通,僅靠小澤一人,怎麼能將幾百斤錢送到景德鎮?
雙方隨顏真卿來到陳州,任天翔狀告史朝義攔路搶劫,史朝義則反告任天翔殺了他的人。雙方各執一詞,令人難辨真偽。顏真卿只得二人暫且收監,然後派人仔細調查。這官司一拖就是十多天,眼看任天翔的行期已經延誤,他卻並不著急,每日裡只在牢中飲酒狂歌。有鄭淵這層關係,他在牢中比住客棧還自在。
眼看一個月就要過去,史朝義突然收到了來自洛陽的密函,密函上只有寥寥幾個字:“景德鎮第二批陶玉已經運抵洛陽,行動失敗!”
史朝義百思不得其解,任天翔的鏢車還在陳州,為何景德鎮的陶窯就已經恢復了生產,而且已將第二批陶玉運抵洛陽?他無心再與任天翔在陳州拖延,要求顏真卿儘快結案,不再要任天翔抵命,只要他那輛鏢車的錢作為賠償。
面對如此無理的要求,任天翔倒是很爽快就答應下來,當著顏真卿的面簽下賠償協議,然後令祁山五虎將鏢車送到史朝義面前。史朝義急不可耐地撕開封條,但見鏢車中竟然是滿滿一車石頭,哪有半個銅錢?
“這……這是怎麼回事?”史朝義又驚又惱,“你怎麼會護送一車石頭上路?”
任天翔悠然笑道:“若不是這車石頭,鄭大公子怎可能找出是誰在跟商門作對?誰才是殺害岑老夫子的兇手?”
史朝義茫然問:“你那筆錢呢?是如何將它送到千里之外的景德鎮?”
任天翔抬手比了個飛翔的手勢:“我的錢已經長上翅膀飛過千山萬水,不然本公子哪有閒工夫陪你在這裡玩?”
不顧史朝義的驚詫和茫然,任天翔負手大笑,帶著褚剛、祁山五虎等揚長而去。出得陳州府衙,百思不得其解的褚剛忍不住問:“公子那筆錢,如何長上翅膀飛過千山萬水?那可是幾百上千斤啊,小澤一個人肯定是扛不動。”
任天翔悠然笑道:“這事說穿了一錢不值,不過沒有商門遍及天下的店鋪和良好的商業信譽,也肯定是辦不成。也多虧了鄭大公子幫忙,才使本公子的錢成為飛錢。”
“飛錢?”褚剛一愣,“公子別再賣關子了,你想急死我不是?”
任天翔這才笑道:“我知道這次要將錢從洛陽送到千里之外的景德鎮,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