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桐也察覺自己的演技過於粗陋,便又輕聲問道,“為什麼?”
公子霜鍾搖搖頭道,“不重要了。”
三千桐知道依公子霜鍾秉性,必不會再作解釋,纏問無益,但想起當時情境,不禁脫口又問道,“那為什麼要嫁禍臨風?”
公子霜鍾輕輕一笑,道,“不過是一出幼稚的把戲,怎能算得上是嫁禍呢?玉笛公子是什麼人,大家都很清楚,沒人會相信他是兇手,他自然也不會讓自己成為兇手。”
三千桐不解,“那你把臨風拉進來又是為何?”
公子霜鍾笑道,“害你呀。”
三千桐訝道,“害我?”
公子霜鍾見三千桐如此,忽地眉宇一鎖,愁情無限道,“你知道風闋對你的感情麼?”
三千桐一怔,點點頭道,“知道。”
公子霜鍾苦笑道,“看來風闋比我想象的還要熱情。”
三千桐想起那晚鳥風闋主動提出伴隨之語,絲毫不隱瞞情意,又道,“那天晚上,風闋姑娘有所……”
公子霜鍾截道,“你喜歡她麼?”
三千桐如實道,“喜歡。”
公子霜鍾忙又追問道,“只是喜歡嗎?”
三千桐沉默良久。
“可有男女之思?”公子霜鐘不肯罷休。
“沒有。”三千桐此番回答得倒是乾脆,轉又道,“你說把臨風拉進來是為了害我,卻不知此話怎解?”
公子霜鍾道,“我用玉笛公子的手法殺人,只為引你上鉤,雖然並無把握。風闋知道你跟玉笛公子是朋友,她相信你會站出來為玉笛公子開脫。我賭的是你不會站出來,比起嫁禍的手段,這更顯幼稚,我卻還希望賭贏,想看到風闋對你失望,你說,我是不是無藥可救?”
三千桐無言以對。
“哈,你生性悲憫,自然難以理解。”公子霜鐘有些落寞,“最終還是我輸了。輸了的人想請求贏了的人答應兩件事,是否又更幼稚?”
三千桐卻道,“你說,我都答應。”
公子霜鍾忽然十分安靜起來,三千桐看著如此安靜的公子霜鍾,發現大有不同,眼前之人素來冷淡果斷,眼中絕無半點猶疑,此時卻滿覆遺憾之色。
“不要讓風闋知道,我為她殺人。”
此是三千桐從公子霜鐘口中聽到的最刺痛他的話,以致他呆住良久。
“我一定不會讓風闋姑娘知道。”
公子霜鍾蒼涼地笑了笑,又道,“第二件事,你回去之後,帶風闋離開京城,越遠越好,風闋一定會跟你走。”
“咳,咳,咳!”
公子霜鍾越來越難壓住咳嗽。
“好。”三千桐乾脆應下。
公子霜鍾緩了緩,又道,“幫我把琴匣取來。”
三千桐照辦,將琴匣拿到榻前。
公子霜鍾道,“開啟。”
三千桐將琴匣開啟,看見除了太古遺音之外,果然還有一卷書,另外還有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公子霜鍾伸手將小盒子拿到手中,笑道,“這盒子裡有一枚棋子,是小國舅,也即鍾猛道長託付與我的,現在你拿著,日後代我送還給他,就說我很抱歉,等不了他了。”
“咳咳咳,咳咳咳!”
“霜鍾!”
“佐帥曾用太古遺音彈奏《落葉》之曲,我復又彈撥,今我殞落,是時耶?命耶?……這把太古遺音,你代我送與佐帥,沒有人更合適做它的主人了。”公子霜鍾摩挲著靜靜躺著的太古遺音,不禁眼眶溼熱,再也說不出話。
三千桐應道,“我都會做到,你好好歇息。”
公子霜鍾卻微微搖了搖頭,摩挲著琴絃,忽然“嘣”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