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天來過的新人?”陸愈出現在他的背後,目光狡黠的看著他,似乎並沒有敵意。
“不錯,在下沈落石。”沈落石緊張的握緊了殘月刀。
“深夜不睡,想去哪裡?”
“找哥舒嵐聊聊天,聽說他一個人守在上面很寂寞。”沈落石信口開河,胡亂的編制了一個理由。
“噢,原來如此,去吧,但願你們聊得愉快。”陸愈詭秘的一笑,退回了石洞。
看著陸愈的背影,沈落石開始有些迷惑:是自己的智商太高了,還是對手的智商太低了?
這麼弱智的藉口就可以矇混過去?
他笑得那麼詭秘,難道背後有陰謀?
他只要一出手,自己必然會滑落萬丈懸崖,他有必要採用什麼陰謀嗎?
沈落石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今晚的事實在是太詭異,太離奇,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既然想不通,就不要再去想。反正已無退路,不如先飛到訓鷹堂再說。他攀著繩索飛身而去起,蕩過山谷穩穩落在訓鷹堂洞口的平臺上。
刺耳的梟叫聲撲面而來,洞裡的鷹在笑,瘋狂的笑。
一個蹲在巨大石椅的鷹在得意的笑,他正和屬下的鷹頭領快活的交流著。
人面,四隻乾枯的鷹抓,兩隻後腿曲著蹲在椅背上,兩隻前腿興奮空中比劃揮舞著,他正在用鷹語跟屬下的鷹講著笑話。
難道他就是那個徘徊在落日下的孤影?那個寂寞的神鷹之子?
看樣子他一點都不孤獨,寂寞,他很快樂,他正享受著鷹類的快樂。
自己的推斷完全錯了,徹底錯了。
他不是人,他是鷹。
他不再是那一個被困鷹山孤獨可憐的嬰孩,他已被鷹王訓練成一個殺人的魔王,從他那兇惡的眼神中,沈落石已看出了全部。
他已看到了落在門口的沈落石,停止了梟叫,伸出乾枯的鷹爪衝沈落石勾了勾。意思是你過來,沈落石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在下飛鷹堂主沈落石,拜會訓鷹堂主。”沈落石亮出了手中的玉哨,報出了自己的假名號。
“◎¥……)——))——#◎¥”哥舒嵐手舞足蹈的梟叫著。
原來他只會鷹語,不懂人言。
沈落石的頭徹底大了,怪不得陸愈詭秘祝願自己聊得愉快,看來自己確實跟哥舒嵐聊得很愉快。
哥舒嵐見他不懂鷹語,主動跳下座位,衝沈落石手舞足蹈的奔過來,看樣子他很愉快,見到有人看望他很愉快。
他伸開兩隻枯瘦的鷹爪,要和沈落石來一個親熱的擁抱。這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四隻腳已將沈落石緊緊的抱住。
猩紅的血口伸過來,莫非是傳說中鷹類最高的歡迎儀式——鷹之吻?
不對,他的血口分明是伸向沈落石的咽喉。
沈落石驚駭失色,急忙向下縮身一滑,滑出他的懷抱,急速的向後出去。
手中的殘月刀滴著濃黑的血,在滑出懷抱的瞬間,它已劃開哥舒嵐的胸,從頸部到胯下。
哥舒嵐看著自己被劃開的前胸,臉上的肌肉扭曲著,暴怒之下,展翅如風,瘋狂的撲向沈落石。
飛速後退的沈落石腳下一滑,跌下了懸崖。一擊撲空的哥舒嵐也飛出了平臺,展翅滑翔起來。
就在他飛離懸崖的那一刻,失足跌落的沈落石手中的刀在崖壁一劃,身體已藉手中刀之力,空中翻轉一圈,穩穩落在哥舒嵐的背上。
哥舒嵐背部突然受擊,搖晃一下,方才穩住飛翔姿勢,準備來個空中翻身攻擊。
沈落石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手中的刀已割下了他的頭,一腔熱血噴出,無頭的鷹人頓時失去平衡,在空中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