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飲一杯!”
今rì來人大多都是江湖豪客,當下紛紛舉盞高呼,仰首幻飲。
諸葛嫣也被在場氣氛感染,雖然在侯府裡幾乎從來不曾飲酒,今rì也不管這鄉野山莊碗盞裡是何渾濁酒液。當下也是趁興舉杯。她身邊的黃穹倒是不曾見得如此激動,皮笑肉不笑地附和著眾人的歡呼,眼睛卻是閃爍不定,因為他發現了一件事
那面容汙垢的胡琴藝人——郭斐,竟然不知何時不見了去向!
此人方才就有異sè,似乎不像是真心來參加拜師大典的客人,不知他存了什麼心思呢?
黃穹正方自如此念想。忽然只聽‘啪啦’一聲碎響,是酒盞落地碎裂的聲音。
黃穹聞聲一怔,暗道這些江湖熱果然非是斯文之輩,還未喝得幾碗黃湯,竟然就摔起了杯子來。
可是此念才落,‘噼裡啪啦’的聲音卻是接連響了起來。竟然是無數酒盞接連不斷地落地碎裂聲。
黃穹和諸葛嫣方覺有些不對。兩人循聲一望,只見院子的東南一角似乎起了一些混亂。那酒席的人東倒西歪,大呼小叫,極力閃避著什麼,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怎麼回事?什麼東西能讓這群江湖人驚嚇成這樣。總不可能是院子裡竄進了老虎不成吧?
汪——汪汪——
幾聲狗叫回答了在場之人的疑問,原來那些人失手落盞以躲避的竟然不是旁物。只是一隻惡犬而已。
一隻惡犬有什麼可怕的?
抱有此唸的人數不在少數,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極為離譜。
只見那惡犬在人群之中東突西衝,不知怎地就晃到了不少在場的江湖之人,期間不乏有人舞動兵刃,想要手刃此犬,但是卻均難以得逞,因為這犬不是無主之物,它的背後竟然還有人以棍驅使而行。
黃穹清以棍驅使惡犬的始作俑者,心裡也是一縮,竟然是他——郭斐!
沒錯,這驅使惡犬入場的就是郭斐,而且他手中所執之物也不是其他,就是那胡琴的拉桿而已。
他好端端的,為何要攪亂這拜師大典?
諸葛嫣美目中滿是疑sè地了黃穹一眼,黃穹未待回答說話,場中已經有了答案。
因為那惡犬在郭斐的驅使之下,竟然徑直往裘姓老者立身之處竄了過去!
“這位英雄攪亂大典,意yù何為,還請劃下到來!”
裘姓老者高喝了一聲,同時眼角瞥了一眼那殘敗折斷的柳樹,似乎想以方才之威,阻止這一人一犬。
不過郭斐卻是全不買賬,只是‘咯咯’地怪笑了一聲,隨後對著吳家小姐清斥了一句,“無知幼女,還不退去!”言語方畢,便已經驅使著棒下之犬,就向著裘姓老者直衝了過去。
“你想自尋死路”裘姓老者還待再說,但是言語卻戛然而止,因為惡犬已經凌身。而之前站在老者身側的吳家小姐,則是被犬勢所遏,不自覺退開了幾步。不過眼神之中還是滿是期許地望著裘姓老者的背影,對這位即將成為自己師傅的武林名宿信心滿滿。
終於在眾人的屏息注目下,郭斐驅使的惡犬化作一道黑影,撞入了裘姓老者周身三尺之處,電光石火間,郭斐竟然以惡犬為兵器,左騰右挪,以快打快,兇險處間不容髮,裘姓老者的手、足、肩、臂、肘、膝等身體的每一部分幾乎都暴露在了惡犬的腥口之下。
狂風驟雨的短兵相接之後,只聽嗤啦一聲,那裘姓老者的衣衫已經被惡犬撕裂了幾道口子。而郭斐疾退幾步,遙遙地以拉桿為介,繞著裘姓老者一丈距離迅速轉動起來。郭斐的步法玄妙,每一步都是隱含易理,針對裘姓老者的應對而動,雖然本身是繞而不戰,但是惡犬已經幾次差點咬住了老者。
裘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