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握著他手指的手,微微溼濡。緊張的不敢看著他的眼睛,心裡掙扎了一番,細若蚊蠅的說道:“我們成親有些時日了。”
“嗯。”
“在你心裡,我是你的妻子嗎?”鳳瑤屏住了呼吸,靜謐的夜色中,心跳彷彿慢了半拍,轉而怦、怦、怦有力的跳動起來。
這一句話,在她心裡輾轉了多年,今日終於問了出來。
雲初只覺得她今日有些怪異,親暱地揉了揉她的頭,輕聲道:“夜深了,睡吧。”
鳳瑤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是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若是此刻退怯了,她恐怕再也不會這麼勇敢。
手臂輕輕的挨著他,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他溫熱的體溫,溫暖的氣息薰染得她面頰有些紅潤。鳳瑤咬了咬唇,終究是壯大膽子,主動靠近他的懷中,環住他的腰身,輕輕將臉靠在他的胸口。呢喃道:“初一,我想成為你真正的妻子。”
他性子極淡,為人很安靜。與他坐在一起,總能感受到他身上沉靜的氣息,使人浮躁不安的心漸漸沉澱,平靜下來。
可這一刻,他的一言不發,令她覺得備受煎熬。
良久,鳳瑤高高提在嗓子眼的心,慢慢的落迴心底。所有高漲的熱情與鼓足的勇氣,慢慢的消退。
鳳瑤退離了他的懷抱。
下一瞬,腰間一緊,鳳瑤撞進他的胸膛裡。
鳳瑤撞懵了,對這突然狀況,有些緩不過神來。
“瑤兒,你我的身體,如今並不合適。”他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鳳瑤神色一頓,臉上血色盡褪,眼底的溫度漫開一寸一寸冷意。
他想說的是:你我如今並不合適?
這一刻,明明躺在他溫熱的懷抱裡,她覺得飄蕩在寒冷的冰雪中。
沒有掙脫,也
有掙脫,也沒有再靠近,就這樣靜靜的挨著他。
雲初看著她溫順的躺在懷中,一動不動,無奈的輕嘆了一聲,到底是傷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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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從那晚之後,彷彿達成了一種共識一般。
鳳瑤對雲初,依舊盡心,卻不再耳提面命的督促他。
雲初不用在催促,石韋端藥過來,他便一口飲盡。
這一種狀態,持續幾天之後,伺候的人都覺察出他們之間微妙的變化。
鳳瑤端坐在銅鏡前,細細的描眉,鮮紅的口脂在飽滿豐潤的唇瓣勻開,明媚絕豔。
採芙在一旁看怔了,小姐素來濃妝淡抹,從不曾打扮的如此豔麗。眼角餘光斜向屋子裡正在喝藥的姑爺,瞥見案几上沒有出現小姐每日擺放的梅子,不由的說道:“小姐,您忘記準備梅子了。”
鳳瑤漫不經心的說道:“備了也不過是擺設。”
採芙一愣,便見鳳瑤手指靈巧的綰了髮髻,別上了一朵紫金石榴花,映襯得精緻的面容,明豔動人。
鳳瑤攬鏡自照,妝容無暇後,起身整理裙襬道:“今日書院開學,恐怕忙得會不能回府,你安排芙蕖近身伺候世子爺。”
“小姐!”採芙滿面驚愕,她們都心知肚明,這代表著什麼。
鳳瑤雲淡風輕的一笑,不甚在意道:“我總歸做到妻子的職責。”語氣裡似有些自嘲。
“小姐,芙蕖信得過。”良久,採芙輕嘆了一聲。
鳳瑤手指勾了勾採芙的下頷,注視著她清秀的面容,清淺一笑:“你伺候我已久,將你安排伺候世子爺,我倒是捨不得。”
採芙面色一白,搖著頭:“奴婢這輩子只伺候小姐,求小姐莫要將採芙送給他人!”
鳳瑤輕笑了一聲,透過珠簾看向雲初。
雲初似有所覺,抬眼望來,眼中閃過驚詫,平靜的眼眸裡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