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瑤說道:“母妃,不全然是禍事,我們王府在眾人眼中要落敗,也能夠驗證人心。再說我們風頭太盛,也不見得是好事,今後便行事低調,也少招許多是非。”話中暗有所指。
榮王妃轉瞬明白過來,翻看著鳳瑤買來的地契,重重嘆了一聲:“花了不少銀子罷?你的嫁妝才……”
鳳瑤打斷榮王妃的話,踢了踢腳邊的箱子道:“三嬸孃都將銀子給了我,我也就沒有自己掏銀子。倒是母妃掏出的體己,算清楚從這裡拿走。”
榮王妃沒有拒絕,對鳳瑤說:“明日開始,你每日都抽空將跟著我學管賬。”
這是要將庶務交給鳳瑤打點的意思。
鳳瑤點頭應承下來,心裡卻依舊是想著三夫人的事:“三嬸孃倒是很怕三老爺,她鬧出這樣大的事兒來,不知三老爺會如何處罰?”
榮王妃冷笑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道
深長的說道:“你到時候便知了!”
**
玲瓏閣中
越明脩看著坐在對面的鳳瑤,玩味的說道:“當真是一出好戲。”驟然傾身與鳳瑤僅僅隔了一指間的距離,邪笑道:“我很好奇,你當初不是說此事與我要做的事有關。可我怎得不知曉,我對你的嫁妝打了主意?”
鳳瑤整個面龐都隱在陰暗中,唇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你不給我做好,我怎得替你辦事?”
越明脩愣了一下,重新躺會榻上,一派風流不羈的模樣:“我的人是殺人不見血,都是辦大事的人,如今倒是淪落到替你抬嫁妝!”
鳳瑤嘴角上揚,笑容裡透著一抹譏誚,辦大事?
“左右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鳳瑤眼底蓄著一片冰封的冷意,三夫人與胡氏時刻都在打著她嫁妝的主意,她沒有多餘的心意應付她們。可她們浸淫內宅多年,難免會有些防不勝防,所以她便在她們有所籌謀的時候,率先動手。
而她之前並未找到時機,後來是徐娘欠賭債,採芙拿著她的東西去典當的時候,突然心裡想起了計策。
所以與採芙配合,演了這麼一齣戲。
嫁妝其實她早已暗中讓越明脩給她的人手抬走,裡面裝的都是贗品。採芙將庫房的鑰匙無意給徐娘,藉助徐娘的手給了胡氏。胡氏財迷心竅,根本不會懷疑。與人裡外聯合,將她的嫁妝都抬走,送到拍賣行,裡面的人自然能分辨真假,其中只有一箱子是真的,便是那個羊脂玉觀音佛像,還有其他幾個寶貝。
胡氏卻是認定了拍賣行將她的東西替換掉,卻也不敢大張旗鼓喧鬧。畢竟是偷來的東西,再不甘願也忍了,只得將買一箱子真貨賣給拍賣行。
她事先打探清楚了方老夫人的喜好,所以特地方了羊脂玉觀音佛像作引。果然,三夫人暗中派人盯著她的院子,她也不理會,故意在酒樓訂飯菜,將把柄送到三夫人的手中。三夫人便去狀告榮王妃,她爭辯一番,順勢認錯賠她羊脂玉觀音像。接著便是故意讓人散播訊息給雲宇齊,讓他拍了羊脂玉觀音佛像,便有了接下來的事情。
印子錢也是她做的局,從胡氏那邊入手。胡氏心裡藏不住事,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會告訴三夫人,證明她並非一無所長。她放印子錢的事情,自然也不會瞞著三夫人。但是三夫人不是胡氏,不是逼上絕路,她不會輕易的冒險。適才自己遣人去催賬,說一些難聽的話刺激三夫人。她定會為了在自己面前不落下風,而選擇冒險!
“你就如此確定她會賣了祖產?”越明脩對這一點感到好奇。
“中饋一直由她掌管,榮王妃完全放權不管,而這些東西不常用,自然便將主意打在這上面來。她每年不知撈多少油水,不出幾年她能贖回來,所以她動了心思。”鳳瑤嗤笑道,她連印子錢都放了,還有什麼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