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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他轉身離開,摔上門。

程無雙幽魂似的走向浴室,開啟花灑衝了半分鐘才發現自己連衣服都忘了脫。她把溼透的連衣裙剝下來,慢吞吞的伸手去拿浴花和沐浴露,用力的擦拭被張君逸碰過的地方,不知不覺面板以及紅腫,直到水流在上面,發出刺癢的痛她才回過神,無力的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張著嘴,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眼淚和熱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往下流。

☆、第九十五章

程無雙走出浴室時,面板已經被泡得發皺,一頭長髮淅淅瀝瀝往下滴水。

這頭長髮已經留了許多年,長及腰下,打理不便,在家時,李秀華會替她擦頭髮,後來此事就由顧驍接了過來。她拿毛巾包住頭髮,思緒飛回昨夜。她洗過澡,坐在妝臺前,看著鏡子。他站在她身後,仔細的拿毛巾吸去大部分水,抹上精油,拿梳子慢慢的替她梳通。想到這裡,她的手又抖了起來,毛巾掉在了地上。

她已經無法定下心去護養這頭長髮,草草的擦了下,轉身環顧臥室。東南亞風格的房間,有一種獨特的雅緻,弄髒的床單和地毯已經換過,舒適又溫馨。

張君逸沒有回來,她舒了口氣,但轉瞬又懸心起來,那他在哪裡?她扭頭看向緊閉的臥室門,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她很疲倦,腦子彷彿被灌了膠水,不管張君逸是否還在外面,還是隻有保鏢看守,她都無力周旋了。

她走到床邊坐下,床褥很厚,鬆軟如雲,她立刻陷了進去,身子一歪倒在床單上,想爬起來,但全身的力量就像被抽空了似的,掙扎了一會兒,不得不伏在床上。所幸新換的床單沒有再燻上那種悶人的香。她挪了挪身子,看向落地窗。

窗外是一個極大的露臺,欄杆是鏤空的木雕柱,庭院的風景從縫隙透進來,再望遠一點,便是聖約翰醫院的住院大樓。此時顧建國應該遵照醫生囑咐,吃了藥正在睡覺,不知道張君逸有沒有放掉趙先生?這人會不會如約捐腎?顧驍呢?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有沒有人照顧他?劉姓保鏢生性殘忍,在把他帶出房間時是不是又把他折磨了一番?

她怔怔的想著,視線被淚水模糊,一眨眼,淚水地落下去,眼前又清晰了,不一會兒又有淚水湧出。如此往復,眼前的情形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彷彿處在幻境之中。

她看得發暈,神思漸漸恍惚,有些分不出自己究竟醒著,還是處於夢境之中。如果是一場噩夢,這場夢怎麼還不結束?她迫不及待的希望自己一睜開眼就看見顧驍,他摟著她的腰把她抱在懷裡,見到她醒來,就用清晨剛冒出的細小胡茬輕輕的扎她。

不知過了多久,身子被劇烈的晃動,程無雙睜開眼,昏頭昏腦的看向搖晃她的人,看清之後腦子頓時空白了。

張君逸托起她的下巴,湊近她仔細的看,臉孔在她眼裡顯得格外的清晰。他目光陰鷙,唇角帶著一縷譏諷的笑:“睡得可真香啊。”

她耳中嗡嗡響,大腦就像被黏住了似的無法轉動,只定定的看著他,眼睛睜得大大的。

他摸了下她的額頭,鬆開手,任由她跌回床上,揚聲叫人:“備車,聯絡醫生,夫人發燒了。”頓了頓,瞥了一眼窗外的聖約翰醫院,淡淡道,“送市區的醫院,方便照顧。”

程無雙聽到醫院的名字,呆滯的大腦終於有了點思緒,但一切都像被雲霧遮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覺得心臟就像被一隻手攥住,擰毛巾一樣用力的絞,要把她每一滴血給榨出來,那麼疼。

張君逸把她抱起來,走出房間,乘電梯到了一樓大堂。大堂極其寬闊,服務人員雖多,卻都訓練有素,行走無聲,路過的客人的說話聲就像被擴音器放大了似的,顯得特別清晰。她聽見有人議論:“真是郎才女貌,就是男的年紀好像比她大了好些。”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