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手腳冰涼的可怕。但可能是因為身體下意識知道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的緣故,月小白完全沒有恐懼的感覺。只不過第一次被桌咚小心臟確實被震了一下。果然,回過神的孟天淵看清面前的人是誰後立馬變了個樣,驚慌的鬆開月小白,眼神活像啃壞了沙發的大型金毛。
“白,我……”張口結舌了一會兒,眼神一橫好像馬上就會以死謝罪。
這眼神一出月小白看不下去了,生怕再出現上次那情況,急忙伸手一把抓過孟天淵的領子又把人拽了下來。此時兩人的臉離得極近,彼此間噴灑出的鼻息都清晰可聞。月小白因為自家男人身上沾染的一絲陌生氣味而皺了皺眉,突然有種扒了他去用水刷一遍的衝動。
孟天淵壓在月小白身上,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只能僵在那裡任由月小白拽著領子。沒過多久底下那人哼道:“摔著腰了。”也不等孟天淵開口贖罪又搶先道:“所以你抱我回去。”
看著身下一臉理直氣壯理所應當的月小白,孟天淵莫名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時候被自家教主牽著鼻子使喚的時光。月漠白當上教主整整五年,這五年中他私下裡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而每一次都會以爭吵、鮮血乃至疼痛而告終。月漠白自我封閉了五年,帶著魔教也向世人封閉了五年。壓抑、冷漠、殘酷、陰鬱,自從五年前的那件事後,這些黑暗的感情就一直圍繞在月漠白四周,深入骨髓,乃至把他整個人都腐蝕殆盡。而讓孟天淵最痛苦的,是他對此完全無能為力,只能遠遠的看著卻什麼都做不了。他原以為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可如今月漠白對他的態度突然一如當初。突然間毫無徵兆的那扇緊閉著的門就被推開了,走出來的月漠白眼中的陰霾漸漸消散。彷彿五年前的事不存在一般,自信和張揚又重新回到了這個人的身上,讓孟天淵恍惚間覺得守著那扇門五年的自己有些可笑。一定有什麼發生過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那種在對方人生中空缺了一塊的不甘在故意被忽略的陰暗角落裡滋長著,被壓抑太久而變得畸形,憑空發酵出些讓人瘋狂的東西,似乎下一秒就要衝破牢籠把他整個撕裂。
“白,為什麼會喜歡我呢?”被憋了太久的話語終於脫口而出,每一個字似乎都像岩石中抽出的新芽一般,帶著粉身碎骨般的疼。
雖然知道一旦談起戀愛就一定會遇到這種類似的問題,但月小白還是被問愣了一下。張了張口,嗓子卻像被扼住了一樣,突然感覺心裡憑空生出些許悲涼。人與人的感情和際遇為什麼就一定要找一個理由呢?為什麼非要弄清楚前因後果呢?因為誰都會不安啊,特別是在愛的人面前。可是如果非要說為什麼,誰又能真正回答的上來。月小白向來是個擇優而行的人,萬事都是走對自己最有利的路。當初他選擇這個男人也不過是因為最衷心且最能安撫這具身體。在這種情況下他大可把孟天淵的優點全部說出來敷衍了事,可對於月漠白的話……
“因為我……只有你了啊。”
眼中的哀傷如地底的泉水從縫隙中噴湧而出,顏色卻彷彿最深沉的夜色,濃重如墨,侵染不化。孟天淵被那毫無掩飾的情感打得措手不及,心中彷彿被烈火肆虐灼燒過一般,因為那雙似乎要哭出來的眼睛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鑽心的疼。
孟天淵顫抖著抱緊面前的人,口中彷彿禱告般不斷的重複著:“不會的,不會的。”
這可是他從小放在心尖上一點委屈都不忍心讓他受的人啊,如今竟然打碎外殼把所有的殘破不堪赤*裸*裸的展現在他面前,怎能讓他不心疼。
月小白很無奈的發現自己又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可是心中那沾滿了傷痛的決絕他卻感受的一清二楚。親自把結好的傷疤撕開來,新肉連著血痂,一點不剩的剖開來給面前的人看。放下所有偽裝和自尊,打碎外殼,把最脆弱也是最致命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