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宣沒有睡熟,朱樂在她臉龐上方晃動的手掌似乎影響到了她的睡眠。忽然,耳邊一陣涼意促使她不得不睜開雙眼。
『朱樂?!』
不是呢喃,不是囈語。丁宣被她“吵”醒了!剎那間,意識到這點的朱樂立即收回了手,她有些驚訝地應道,『你……何時醒的?』
丁宣疑惑,卻並未回答她。因為在月光的輝映下,朱樂臉頰邊竟閃著晶瑩之光?是淚?『你為何流淚?』
淚?朱樂徵了徵,伸手抹了抹臉邊,水跡清楚地沾到她的指尖,溫熱而真實。她怎麼會哭?還是在丁宣面前?朱樂有些難為情地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我,我這不是受傷了麼?傷口有些疼罷了。』
『傷口疼?』丁宣皺著眉坐了起來,走到桌邊重新燃起了蠟燭,『卓巧風有留下藥,她說會止痛。我為你拿些,你口服下便好。』
有時候要圓一個謊便要編織更大的謊,即使是為了善意的掩飾。朱樂不吭聲,接過丁宣遞過來的藥丸看了看,心中有念道,這似乎便是現代的止痛藥吧……吃些也無礙吧,兌著水便吞了下去。此時,緩過情緒的她頗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她打擾到了丁宣的休息,一個身份高貴的公主大半夜的伺候一個小民已使朱樂極為感動,『公主,有勞了。你早些休息吧,不過多久便要上早朝了。』
『朱樂,是否有些事情你有瞞我?』
朱樂的心不自覺地漏跳好幾拍,『公主,你指何事?』
『果然有事?』
好一個聰慧的丁宣,一句話便清楚地抓住了自己的心理。朱樂打著哈哈笑道,『公主,這話從哪裡說起?我不過是在想一個問題罷了。』
『問題?什麼問題?』這段日子相處下來,丁宣似是意識到了朱樂今日的反常,緊追不捨地問道。
『我在想啊,濁國有沒有什麼武林高手,我想向他學幾招。這樣下次再遇到這次類似的情況,我可以防身嘛。』胡言亂語本就是朱樂的強項,此時當然也不例外。
一瞬間,丁宣腦中再一次浮現出母后死時的那一幕,她微閉了眼睛,淡然地說,『不會再發生這次的事情了,你不需要找人學功夫。』
丁宣的語氣有些冷淡,似乎有些不高興。朱樂不傻,這時最好還是閉嘴比較好。況且她又沒真想找人學功夫,一陣睏意湧了上來,她張口一個哈欠,眼皮有些沉。好快,睡意來了?還來不及跟丁宣打個招呼,慢慢地眼前變成漆黑一片……對了,還沒跟丁宣說有人偷窺的事情。頭很沉,意識變得模糊。
當朱樂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次日的中午,她睡眼惺忪地抬了抬剛睜開的眼,屋內的光線有些刺眼,一時之間她還有些不太適應。床上就只有自己一個人,暖被半披在身上,她挪了挪屁股,似乎傷口好了很多,疼痛感基本已褪,只留下稍許的酥麻而已。
『怎麼就睡著了呢?』朱樂揉著眼睛,暗暗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你睡了很久。』
本以為自己在房中,突然的聲音使朱樂一驚,扭著頭向床尾瞧去,是卓巧風?!她怎麼在這裡?『卓小姐?!你何時來的?』
『駙馬,民女來了有兩三個時辰了。』卓巧風微笑地答道。
朱樂撓了撓頭,忽然之間對卓巧風有些許歉意,『不知道為什麼睡了這麼久。』
『無礙。看駙馬睡得熟,我已經幫駙馬換過藥了。想必駙馬昨夜也有吃我給公主的藥吧。』卓巧風還是微笑地說著。
藥?!朱樂猛然間想起似是吃完藥不長時間便感到睏倦,之後自己便沒有意識了。『那藥不妥?』
『倒也不是。我只是囑咐過公主,若駙馬有何不適可將那藥服下。但民女並未與公主說過那藥的成份。』
這一句倒使朱樂徵了徵,成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