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突然,丁宣冷冷說道。
『宣兒是一個不肯輕易將感情表露在外的女子,宣兒不肯輕易地說一句喜歡你,以宣兒性格,更加不會像那夜那樣直白地引誘朱樂。唯一可以說得通的理由就是,宣兒不要朱樂了,卻不想對不起朱樂,所以給了朱樂宣兒最重要的東西,是這樣的嗎?』朱樂沒有鬆手,輕緩地語氣訴說著她內心的感受。
丁宣再沒有作聲,只是表情卻因為朱樂的話有些動容。
『其實這樣的宣兒才是可愛的。』朱樂又是幽幽地吐出一句,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朱樂,你當真瞭解我嗎?』背對著朱樂,丁宣問道。
朱樂鬆開了手,輕輕地扳過丁宣的身子。面對著自己,望著丁宣的眼眸,她正在等待丁宣接下來的話。
『莫要把一切想的過份美好。朱樂,於政是需要手段的,你是否想過,你或許只是一個我繼承王位的犧牲品?』丁宣不想給朱樂過多的打擊,只是她也不想朱樂太過於沉迷在感情中而忽略了自身。
『我管不了那麼多,犧牲品也好,炮灰也罷。朱樂做了,也做的理所當然。不管宣兒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至少宣兒心中是有朱樂的,朱樂知道這點,就已經足夠了。』看著丁宣嚴肅的表情,朱樂突然又笑了笑,『宣兒,你不知道,以前我總以為我總是在替你惹麻煩,什麼也做不成。很頭痛的,其實,如今聽宣兒你這樣說,我心中倒是好過了些。』
『你沒為我惹麻煩,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朱樂那透徹的眼眸,這讓丁宣彆扭地轉開了臉。
『哦?我倒底做了什麼?宣兒你倒是說來聽聽。』朱樂笑呵呵問道。
丁宣凝視著朱樂,看著她臉上無邪的笑容,心中有些不忍。『住進西院,被人施邪,做了駙馬,分散溫奕的視線,引來鄔爾曼,暫緩濁國邊境的局勢。這些還不夠嗎?』
隨著丁宣的話語,朱樂的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了。丁宣的話是什麼意思?丁宣說的這些怎麼都扯到了她的身上?牽扯溫奕那些奸臣的視線,這她是知道的。可是跟施邪,鄔爾曼,邊境又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她從丁宣的話中體味到了另一種味道,似乎丁宣一直是知情的?
『宣兒,我不明白。』朱樂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泛白。
『朱樂,在我說完下面的話之後,你……可以選擇離開。這也是我在天香樓問你“還要走嗎”的原因。』丁宣暗暗嘆了口氣,緩緩地背過身去,她接下來的話或許會真的傷到朱樂!『在你進宮之前,父皇把駙馬這個人選定在卓子維與顧冷身上。卓宗正與顧青城都是老臣,手握重兵,若我要繼承王位,必然需要他們二人中至少一位的支援。很顯然,卓子維是最佳人選。』丁宣緩了緩繼續說道,『只可惜,我與卓子維僅有兄妹之情,並無其它。然,若想駁了父皇,卻無其它人選。正待此時,國師向我提到了你。』
『這些我知道。』朱樂咬了咬唇,小聲地說。
丁宣緩緩地搖了搖頭,繼續說,『讓你進宮,國師與我商量過,而讓你住進西院也是我的首肯。西院一直有“鬼”,卻始終來無影去無蹤,你的入住,作用便是引出那隻“鬼”。換句話說,我利用了你。而那日養心殿的賜婚也只不過是我與國師做的一場戲而已。之後大婚前避開你也只是不想此事再生事端而已。』
丁宣停了下來,回身望了眼朱樂,面無表情地又轉過身去,『還要繼續聽下去嗎?』
『你說。』朱樂感到口有些幹,心跳得越來越快。
『之後,事情進展地比較順利。你的出現果然擾亂了溫奕的步子,甚至連卓子維的動靜也給逼了出來。他們將視線放於你的身上,直到那日狩獵。方知你被人施了邪術。只是事事都有意外,你不僅僅被施了邪,甚至到那時才發現朱樂不僅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