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還是拽著她的衣襟不讓她走。朱樂比較無奈,看著丫頭的母親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了那塊濁玉,遞給了丫頭。丫頭母親知道此物極為貴重,便是極力阻攔,怎奈執拗不過朱樂,硬是被朱樂塞進了手中。
朱樂離開了,她將那塊代表著她穿越憑證的東西送人了。她不覺得可惜,雖說丁宣曾下旨讓她一直戴著,莫要摘下。但送給了這對淳樸的農家母女,朱樂更覺得心安。不知道為什麼,她只是覺得這樣做一定是對的,因為那對母女比她更加需要這塊玉。
回都城的這一路上,朱樂走走停停。處於矛盾中的她想要趕快回去見到丁宣,卻又恐懼著當她見到丁宣後一切都變了,那又該怎麼辦?她怎樣向丁宣解釋這掌心的紋路?她又該怎樣向丁宣說明丁伯曄的死?惱人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正當朱樂倚在樹邊喝著水時,不遠處浩浩蕩蕩的馬蹄聲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悄悄地穿過樹林的一邊,跑到大路邊上卻是看到掛著“濁”字旗的濁國的大軍。一排排一列列的俊馬在大路上馳騁前行,數不盡的將士排著整齊的佇列隨後跟著。朱樂眼見此景,心中一個不好的預感陡然升起,難道真的讓冷寒松說中了?!濁國與鍾赤國開戰了?!
正在她處於極度的驚訝中時,更加令她驚訝的事情又一次發生了。四支長矛齊齊對準了她,濁國計程車兵們一臉嚴峻地衝她呵斥。
『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
朱樂看著士兵嚴肅的臉龐,也不敢造次,輕聲道,『軍爺,小的只是路過。』
『放屁,這荒郊野外的,你路哪門子過?』
『軍爺,小的要去都城,當然得從這裡路過。』朱樂決定不跟他計較,畢竟如果自己是他,也不會信一個躲在角落偷窺大軍行進的人。
『都城?都城一個月前便戒嚴了。你去都城?』那士兵大叫一聲,『把他抓起來。可能是奸細。』
就這樣,無辜的朱樂在一頭霧水情形下被濁國計程車兵綁了個結實。而都城為什麼會戒嚴,卻無人告訴她。她被關在隨軍同行的其中一個豬籠裡,當然,以她的“奸細”身份是不可能關在單人監的,而恰恰和她關在一起的還有一頭豬。
臭氣熏天的屎味和黴味混在一起,讓人有一種作嘔的衝動。朱樂將身子儘可能地倚在豬籠的一個角度,她要盡最大可能的遠離那頭看似正在發情的公豬。可是,這豬籠畢竟不大,她如何躲也躲不到豬籠外面去。偶爾還是會被那沾了屎的豬屁股碰到,也有可能隨時被正在流著鼻水的豬鼻子戳到。
又是兩日。她已隨著濁國的大軍行進了兩日。眼看離都城越來越遠,朱樂的心焦急地要命。她不能張開口向那些士兵坦誠自己的身份,因為無人會信她。她向那些士兵打探著領軍的將領是什麼人,卻無人來應她。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每日面對的只是風吹,日曬,雨淋,當然,還有一頭公豬。不過,好在,這些濁國計程車兵看似並沒有打算餓死她,每日按時的還是會扔進來一至兩個已經生了黴饅頭。
第一日,朱樂不想吃,倒不是因為那饅頭的質量太差,只是豬籠的味道實在讓她難以下嚥,於是,她將饅頭扔給了那頭公豬,這樣也省得那頭公豬總是來找她的“麻煩”。第二日,朱樂沒吃,這回的原因不是她扔饅頭給公豬,卻是因為一旁那隻公豬興沖沖地將她的饅頭奪了過去。而第三日,朱樂開始想吃了。她終於意識到如果她不吃,她便活不下去,她便沒有可能留下一口氣見到丁宣。於是,當士兵扔進饅頭時,她一躍而上,踹走了公豬,一把將饅頭緊緊地抱在懷裡。
如狼一般的眼神,這是想要活下去的眼神。
直到過了第五日,大軍突然停了下來。朱樂開始意識到軍隊到達目的地了。而戰火也即將會被點燃。或許是為了犒勞這些將士的辛苦,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