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明白心底隱隱的焦灼究竟是源於什麼。
或者那也可以被稱為是好奇心吧。
巫夔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其實並不瞭解;巫夔想要的是什麼,他也不知道。
他只能把自己這種迫不及待想過來看看的心情歸結為衝動,因為在他看到巫夔的時候,也並沒有多激動。
——謝爾自己覺得是這樣的,他認為自己並不激動。
“不知道。”他皺了皺眉,感覺到巫夔身上涼意更甚,纏得他不太自在,下意識地扭了扭。
“那你呢,是打算揍我還是殺我?”謝爾反問。
看過外城的狀況以後,他不覺得巫夔會多心慈手軟,那些至少還是他的同族,而他不過是一個異類。
巫夔卻一樣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拖住他,驀地往後退去,把人按在床上,笑眯眯地俯身上去,“怎麼捨得殺?睡你怎麼樣?”
說完也不等謝爾回答,強硬地低頭,堵住謝爾的唇。
謝爾睜著眼睛,無聲無息地看著發生的這一切,沒有反抗也沒有反應,冷淡得像在旁觀別人的故事。
巫夔被他氣笑了,抬起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親愛的,你這個樣子,會讓你覺得你在施捨我。”
謝爾眨了眨眼睛,映入他眼中的巫夔雖然在笑,卻總讓人感覺有些悲傷。
悲傷什麼,沒人知道。
謝爾伸出一隻手,按住他的頭,又把他慢慢按下來,主動吻了上去。
靜了一秒鐘的巫夔猛地開始攻城略地,瘋狂得有點絕望的意味,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停息下來。
“你走吧。”巫夔放開謝爾。
謝爾臉上還帶著未褪的紅潮,轉身看著巫夔,“你到底想要什麼?”巫夔並不喜歡這樣一手掌握所有人生殺予奪獨坐高位的生活,謝爾已經感覺到了,所以他更加疑惑。
巫夔捏著他的下巴,“得不到的東西。”
“你會死的。”謝爾用的是肯定句,他不覺得巫夔會贏,即使巫夔也並不弱。
巫夔摸了摸他的頭,“死亡未必是最痛苦的——你再不走,我就囚禁你,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了。”
謝爾抿著唇,看了他一眼,慢慢轉身走出去,沒有回頭。
巫夔目送著他的背影,眼中的笑意一點一點地隱沒,直到眼底什麼都沒剩下,才懶洋洋地半靠著牆壁。
“藍夙淵,已經回來了啊,好日子過到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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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夙淵帶著楊深潛入城中,一路上都沒有見到謝爾的身影,不知道是他行動太迅速,還是隱匿技術太好。
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邊的鮫皇,楊深眼底閃過一絲憂色,“你的尾巴變不回來了嗎?”
藍夙淵低頭看了一眼踩在地上的腳,搖搖頭,“還沒到時候。”
時候?這個有時效?
他剛想說什麼,忽然被藍夙淵捂住嘴,一用力將兩人一同躲在一處廢墟後面,他才看到不遠處走出來的看上去有點搖搖欲墜的鮫人。
還有整個外城區破敗的現狀。
映入眼簾的荒涼簡直讓人不敢相信,這景象帶給楊深的衝擊要比之前帶給謝爾的要大得多。
畢竟楊深與鮫人相處的時間更久,感情與只是過客一樣的謝爾不可同日而語。
“怎麼回事?”他壓低了聲音問藍夙淵,卻見藍夙淵蹙了蹙眉,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神色。
那個渾渾噩噩的鮫人根本注意不到附近有什麼異樣,依然一搖一晃地往這邊過來,在經過藍夙淵和楊深的藏身之處的時候,被一把扯了過來。
遭到襲擊的鮫人瞪圓了眼睛,露出驚恐之色,掙扎幅度卻並不大,彷彿一點都不覺得有人會來救他,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