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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即離還是不介面,反正在他看來大道就是閒得無聊來消遣他的,沒必要跟他費嘴皮子。
“既然不是真的信任他,何妨不徹底的將他作為一個可以利用的物件?只要大面兒上不做什麼不利於合作的事情,我也不會斤斤計較。可你呢,一方面拿話忽悠他防備他,另一方面卻又讓蚩靈帶著他去刷怪讓他逐步適應,想潛移默化的讓他看到修真界殘酷的現實。君即離,一面總是以最無情的姿態拒人千里,一面卻又忍不住心軟提點他,你不覺得你自己很矛盾嗎?要麼就利用到底,要麼就心軟到底,幹嘛非得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
大道一直都知道君即離很能折騰,可現在他卻覺得這人最擅長的是折騰他自己。他知道君即離不是真心願意跟顧子方合作,所以早就做好了看著顧子方被這人坑的準備,偏偏他發現君即離根本就算不上坑了誰。甚至,君即離並沒有欺騙顧子方什麼,有關純陽宮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把劍也是真的,就連想要回去的願望都沒有做任何掩飾。連算計人都這麼不徹底,大道頭一次覺得君即離乾淨利落的作風似乎並不針對所有事情。
來自大道的視線太有存在感,君即離轉過頭看了對方半晌,又轉回去繼續分揀材料。不想解釋,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遲遲等不到君即離說點什麼,大道也覺得索然無味了,撇撇嘴走人。哼,這個君即離總是這麼頑固,解釋一句又不會掉塊肉。
等到大道的氣息消失乾淨,君即離這才稍稍鬆了一鬆繃緊的神經,扔下材料席地而坐,怔怔的出神。
君即離知道大道說得沒錯,自己的確是矛盾得鬧心,可是他不想改,也懶得改。輾轉三個世界,他始終只能對自己下狠手,始終丟不掉最後的那點心軟。顧子方於他並沒有利益衝突,雖然一直糾纏不休甚至有過不快,可到底沒有真的損害到自己什麼,所以他沒辦法把顧子方等同於狼牙那樣處理。他只是冷漠,卻還沒有到視人命如同草芥的地步,尤其那不是敵人。他可以做到袖手旁觀,卻不能親手算計死於並非敵人的人。
看著自己的雙手,君即離木著臉,暗自嘲諷。明明早就是殺戮無數的劊子手,卻仍舊自願被道德和良知所束縛,死活不肯拋棄最後的底線。這樣的自己,恐怕永遠也不能真正的活得自在吧?
可是,真的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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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下不了手?”不緊不慢的走到顧子方身邊,蚩靈冷眼看著對方掐著那兔妖的脖子卻遲遲不發力,嗤笑了一聲。“覺得這兔妖無辜?還是覺得反正也不是什麼兇獸放過也無妨?”
“我……,”嚥了咽口水,顧子方滿臉都是汗,彷彿被人掐住脖子隨時可能死掉的不是兔妖而是他。“本來就是我們要搶它的東西,還要殺……,不好吧?”
認真的看了看顧子方的臉,蚩靈暗歎一口氣。“你仔細看看它的眼睛。”
不由自主的順著蚩靈的話看向手中兔妖的眼睛,猩紅眼睛裡的惡毒和怨恨刺得顧子方差點鬆了手。
“看清楚了?”一尾巴纏過去,猛然發力擰斷了兔妖的脖子,蚩靈一點都不帶浪費的將兔妖的屍體收進乾坤袋,又轉身朝兔妖的巢穴裡走。“如果真是一隻從未殺生的兔妖,那種明顯是人類修士煉製的法寶,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砸到它懷裡的?小子,別天真了,殺人奪寶是修真界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在兔妖的脖子被蚩靈擰斷的一剎那,手中軟綿綿失去生機的屍體讓顧子方一下子鬆開了手,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一條生命就這麼消逝在自己眼前,雖然不是自己動的手,可制服兔妖讓它不能反抗的卻是自己,算得上是間接的死在自己手裡。怔怔的看著蚩靈行雲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