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回來。”嶽寒山喝道,平靜如水的臉孔終於微微有了些許動容,
並不是因為十名弟子的失敗,而是嶽寒山已看出,對方的用意正是要利用他的試陣之舉,來為那群未經戰陣的少年建立信心,這般下去只會讓那些傢伙越來越難對付,
對方不但是劍陣厲害,那名統率劍陣的黃衣女子,懂得用這種方式提升士氣,增加己方的實力,亦是難得的將才,
“衡山派”的十名殘兵敗將退回到船上,
嶽寒山沉默了片刻,才朝著碼頭前的空地朗聲說道:“姑娘指揮的劍陣不同凡響,令岳某大開眼界,想來‘武當派’的‘太極雙魚陣’也不過如此,不知道姑娘貴姓大名,這座大陣是何來歷,可否見告。”
只過了極短的時間,這位“衡山派”掌門人又恢復了氣定神閒的姿態,舉止氣度恍若世外高人,剛才門下弟子的失敗似乎一點也洠в蟹旁謁�男納希�
楊絳衣秀眉一挑,答道:“本姑娘姓楊,乃華山門下弟子,此陣法是家師所創,只為了對付一些江湖宵小,嶽掌門謬讚了。”
此時雙方對峙,本是你死我活的仇敵,楊絳衣的回答看似有禮,實則諷刺“衡山派”的弟子都是江湖宵小,嶽寒山的一眾弟子聽了,個個咬牙切齒,怒火上衝,卻見師父絲毫未動聲色,只得強自忍耐,
嶽寒山似乎一點也洠в猩���潰骸把罟媚錆美骱Φ囊徽拋歟�獠恢�涔χ�潰�⒎淺芽諫嘀�煬湍莧∈ぃ�粑薅嗄昕炭嘈尬��菔悄芘懦鏨衿嫻惱蠓ǎ�燦�渙說筆賴母呤幀!�
在這一刻他彷彿又變成了苦口婆心的宗師大家,滿口所說的都是武學至理,楊絳衣明眸一轉,便已知道嶽寒山言下之意,是說這些少年人功力修為不足,僅僅依仗著陣法巧妙,也不足為峙,
她輕哼了一聲,問道:“卻不知嶽掌門認為自己可算得上是當世的高手麼。”
嶽寒山道:“當世高手愧不敢當,不過以嶽某的武功修為,區區劍陣,卻也耐何不了我分毫。”
楊絳衣道:“是麼,那嶽掌門何不下船賜教一二,讓本姑娘看看到底師父比徒弟高明多少。”
嶽寒山道:“在下正有此意,不過以嶽某人的身份武功,與你們這些晚生後輩動手,勝了也不光彩,這樣吧,我便以柳枝當劍,與你們五十人拆上幾招。”
他說完,邁步走下船來,前行了兩步,來到岸邊的一棵楊柳樹下,伸手摺下了一根枝條,
這根柳枝不及小拇指粗細,三尺來長,枝條甚是柔軟,上面還有不少綠葉,嶽寒山拿在手中,抖了兩抖,然後朝著碼頭前的“青雲劍陣”緩步走來,
楊絳衣見此情形,心頭卻是一沉,她冰雪聰明,哪會不懂得嶽寒山這般做的目的,內功練到深處,飛花摘葉亦可傷人,真氣所至,普通的枝條亦有著鋼劍一般的殺傷力,嶽寒山以柳枝為劍,看似吃虧,其實他正是要以這種方式,讓劍陣中的一眾少年認為他的武功深不可測,從而產生畏懼之心,
嶽寒山號稱“湘境劍法第一人”,“衡山派”又是湘境中的第一大派,楊絳衣出身七大門派之一的“華山派”,自是不覺得“衡山派”有多麼強大,可是在湘境中普通的江湖人眼裡,“衡山派”當屬名門大派,嶽寒山也絕對可以算做是必須要仰目而望的高人,
四十九名“青雲衛”均是從長沙城中招募而來的年青人,在被傳授“青雲七劍”之前,他們的武功在江湖上只是末流,這種觀念在他們心中早已根深蒂固,難以消除,所以,嶽寒山用柳枝為劍的輕敵之舉,反而會令這些少年對他心生懼意,
嶽寒山不但武功高強,智謀亦是極高,對於這些少年的心理把握得極準,他這麼做,正可使得這些人對先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信心,又產生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