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見著她如此,忍不住說話都放柔了聲音,生怕壓碎了她。
“好,這可是卿卿說的。不過我現在還未想到,眼下卿卿先幫我將這些文書讀了,卿卿代我批閱。”
竇湄一聽立即就皺眉,“行硃筆?”
“嗯。”蕭珩的話語間,似乎並沒有將這當做多大的事。
“我不敢。”竇湄將臉又在他的懷裡埋的深了些。硃砂在文捲上代表的是皇權,她平日只是整理文卷寫好節略,蕭珩要她做的事情,她不敢做。
“我說,卿卿寫而已。我雙目疼痛,難道卿卿真忍心見我如此?”蕭珩見著竇湄和一隻警惕的貓兒一樣,不禁笑出了聲。“你我二人字跡相像,就連阿猗都難分辨,更別說外人了。”
竇湄也聽說過,著雙目要是閱書久了機會痠疼,要是再這樣,過個幾十日,眼睛也會漸漸見物不清了。這可是一輩子的事。
她咬了咬牙,仰著臉說,“好。”
她坐正身子,拿起那邊的文書,開始念,手上的這卷是關於原高昌部的一些事情。她聲音嬌軟甜美,原本嚴肅無比的公文從她嘴裡讀出來,帶著江南水霧的繚繞和朦朧。蕭珩手臂靠在憑几上,閉上雙眼,他沒想到這文捲上死板滿紙都是聖人言的字從她嘴裡讀出來,怎麼就那麼的纏綿,那麼的軟。
心底下隨著嬌嬌纏纏的聲音燃起一股熟悉的青火,從丹田開始一點點舔舐上他的脊樑,點燃他的耐性,蕭珩雙眸闔起來,他渾身放鬆靠在身後那彎憑几上,手搭在憑几末端上。寬大的衣袍整齊的落在身側,身體在這一襲衣袍下露出格外誘人的輪廓。年輕男人的眉眼愉悅而放鬆,但是頎長的身軀沒有半點文弱的味道,露出錦繡袖口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竇湄讀完一卷文卷,她瞧見那支硃砂筆,有些猶豫。她過了一會沒有聽到蕭珩的聲音,不禁抬起頭去看他。
蕭珩這會半睜著眼看著她,竇湄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卿卿拿筆吧。”蕭珩嘴角露出笑說道。
竇湄遲疑了一會,最終伸手將那隻硃砂筆持在手中,他說什麼,竇湄寫什麼。如此寫完一卷文卷,她繼續下一卷。等到將那些文卷批閱完,她自己也嗓子有些疼痛。
蕭珩見著竇湄伸手去揉喉嚨,他拍了拍手,蘇壽善立即進來。
“去拿一碗三寶漿。”
“唯唯。”蘇壽善立即去了,不多時親自捧著一隻鎏金碗進來。
蘇壽善將那隻荷葉鎏金碗畢恭畢敬的遞到竇湄手上,就退了下去,半點都沒有久留。
“珩郎,”竇湄持起銀匙舀起一勺漿就喂到蕭珩嘴邊,蕭珩瞅著她,嘴角帶笑一口將那銀勺含下。
竇湄低頭再想要喂他第二口,只聽得蕭珩喚了一聲“卿卿。”竇湄抬頭,男子溫熱的氣息已經吹拂到面上,他舌尖抵開她的牙關,追逐著她,紅豆的清甜在唇齒間瀰漫開來,他糾纏住她的舌尖,幾乎是強迫著她回應。
長吻過後,蕭珩起身,雙眼裡浮浮沉沉的情緒看著讓竇湄越發的面紅耳赤。
“卿卿想不想去曲江看看?”蕭珩問道。
天子親征,那麼新及第進士的曲江櫻桃宴自然是由他這個皇太子來主持。
“真的,能麼?”竇湄進宮已經好幾年,也不知道宮外成了什麼樣子,她想著自己到了晚上還要當值或者是回掖庭宮,怕也沒那麼容易出去。
“好卿卿,不要憂心。”蕭珩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曲江櫻桃宴是新及第進士翹首以盼的,櫻桃貴重,而且用櫻桃薦新從漢代開始到本朝已經有千年,新進進士以在曲江宴上以嚐到櫻桃為榮,並不僅僅是為了洛陽櫻桃的美味,更是為了這份美味之後的意義。
自從六名才人被皇帝帶去兩個之後,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