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阿孃就別回公主府了,在這陪我一下。”皇后說道。
大長公主聽了,面上有些微怔,“我留下來?”
皇后瞥了一眼母親說道,“阿孃府上是不是又來了幾個美人,怎麼就在大內呆一宿都不願意?”
大長公主府中還真的又進了一批美少年,都是教坊的美人,知情知趣唱個小曲跳舞什麼的完全不在話下。大長公主玩多了陽剛型別的美男,也想要嚐嚐陰柔美少年的滋味。如今正在熱頭上面,自然有些舍不開。
“二孃說的是什麼話!”大長公主老臉一紅,不過很快就遮掩了過去。
皇后看著母親,到底是自己的阿孃,心裡氣一氣也就過去了。
她見著天色已晚,便傳人上來服侍,見到大長公主似乎有去側殿休息的意思,連忙道,“阿孃就在這裡陪我吧。”
大長公主聽了,自然是從善如流。既然留下來陪女兒了,當然要陪的要徹底寫。
竇湄捧著水盆走進來跪在皇后的面前。
大長公主見著今日這捧水的宮人面生,再一看長得美貌,心中便有些底了,這人怕就是那個竇氏了。
竇湄垂著頭,已經有宮人將皇后襦裙下襬給提上來,女褲的褲腿給捲了上去。她將皇后雙腳輕輕浸入水中。
其實之前來服侍皇后洗足的是另外一個宮人,而且此宮人精通醫理按摩,而竇湄卻不通此道。叫她來給自己洗腳,一是看看性情溫不溫順,二是也是給自己出出氣。能弄到她面前來,還不知道兩人在一起多久了,光是想想就讓人一肚子的火。
大長公主看著竇湄順從的給女兒洗腳,而且女兒故意嗔怒一句,那竇氏也是低眉順目的跪在那裡,不見有一絲的不順從。
看到這裡,大長公主當真是從心底裡笑了出來。如此甚好,甚好。
竇湄將崔宏德的腳從溫水中捧出來,給她按摩穴位。她甚至連半道出家都算不上,根本沒法和宮中專門學習給貴人按摩通氣血的宮人。但是她給皇后按摩足底,皇后覺得倒是比往常都暢快些。
竇湄給皇后按摩完畢,正欲轉身收拾器物離開,卻聽見皇后在榻上道,“等等。”
她垂下頭,聽候吩咐。只見皇后的玉足抬起來,腳趾抵在她的下巴上,竇湄順著下巴上的力道抬起頭,眸子低垂著。
這副恭順的姿態得到了皇后的歡心,她輕笑一聲,放下腳來。
竇湄將那隻折邊銀盆端起,趨步退出殿外。她的指甲死死的摳住盆邊,過了好一會又鬆了下來。
她記著進宮之前蘇壽善給她說的話,想要在這宮裡過好,不僅僅要的是珩郎對她的心意,更要皇后能夠容得下她。
比起這個,方才受得又算是什麼呢。
蘇壽善的養子劉茅是個很機靈的,他和皇后宮中的幾名內侍交好。這竇才人回到宮廷裡幾日,竇才人在皇后宮中過的如何知道的那是一清二楚。
蕭珩要說對皇后完全放心也完全不是,皇后的性情他是知曉的,兩人之間也並不是多相敬如賓,真要拿湄娘出氣,他也來不及去攔。
皇后在後宮的權力還是十分大的。
蕭珩聽說竇湄在皇后宮中做服侍皇后的活,端茶遞水自然不在話下,就是洗足之類的事也是竇湄親自來。
聽了這話,蕭珩明顯坐不住了。他把人放在皇后那裡,只是方便將湄娘回宮,不是真給人讓她使喚的。
他起身,“去皇后宮中。”
皇后得知聖人前來吃了一驚,自從聖人登基以來,從來就沒進過皇后這宮殿。今日來了,反倒是有些稀奇,不過……她這幾日葵水來了。
罷了,人在她這裡看了幾日,也該推出去為她做事。
“妾恭迎聖人。”皇后帶著一眾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