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倒比往常都要輕鬆許多,襄陽公主派來的小黃門見著竇湄已經將事情都做完,恭謹的一彎腰就請她過去。
張孟見著了倒也不是完全的羨慕嫉妒,公主那裡固然好,可是她除了一手的好琵琶之外再無多少上的了檯面的東西。真要到了公主的面前除了丟醜也沒有第二回事兒了,張孟十分有自知之明,竇湄的國公小娘子的出身和那一手的王字能得公主青眼,她憑什麼?
張孟目不斜視,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
今日和公主寫了幾幅字。字,竇湄是常寫的,她默寫了一副蘭亭集序讓宮人交給襄陽公主,襄陽公主手邊靠著憑几,手裡拿著她那捲字,看了良久,最後說道,“阿竇這字,和阿兄真是像。”
公主有三個兄長,但是公主口中的阿兄只有六大王之人,竇湄整理案上黃麻紙的動作楞了楞,“妾的字和六大王很像麼?”
襄陽公主看了看點點頭,“像,雖說世間習王字的人多,模仿王羲之父子筆跡的多了去。但是形和氣兩者可不是隨便就能模仿得來。”
竇湄聽見公主的話垂手恭聽。
“倒是阿兄的字好,就是那位字寫得好的起居郎也說阿兄的字得二王所長,形氣兼備。我在阿兄身邊多年,早就將他字型牢記在心中,剛剛見到,還吃了一驚呢。”
竇湄聽了面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但是那笑意在她唇邊只是停留了短暫的一瞬便歸於平靜。
蕭珩此時還沒有出閣,最多不過是到東宮的弘文館讀書,讀書之後很快就會趕回來照顧妹妹。因此只要在襄陽公主這裡,不愁見不到他。
“六大王資質絕佳,妾怎能和六大王相提並論?”竇湄揚起嘴角想笑,那一日蕭珩執拗要她喚六郎的場景似乎還在眼前。少年熾熱的體溫和煦暖的鼻息似乎還停留在面上,她垂目袖手。將眼裡的那抹情愫給隱藏起來,在這大內之中,兩個人的事情,只能是他們之間知曉。
“阿竇也不必這樣謙虛,”襄陽公主說道,“像就是像。”說著她看著竇湄。
“阿竇變好看了。”公主看著竇湄一會說道。
竇湄笑道,“貴主又來笑妾了。”
“兒才沒有呢。”襄陽公主頗有些不服氣的嘟起嘴,竇湄看了愣了愣,大內之中宮規繁多,對於嬪御也是束縛多,像公主這麼笑的,那根本是沒有。
“貴主前幾日想要看三國志,妾為貴主拿來。”說著竇湄起身。
“這種事讓奴婢們來就可以了,阿竇何必親自去?”公主問道。
“這種事,奴婢不識字,怕做不好。”竇湄笑笑走下坐枰,穿上翹頭履走了出去。書房一般設定在比較幽靜的地方,書房外沒有黃門郎,竇湄推門而進。一股混雜了陳年竹簡氣味和驅蟲薰香的氣息撲面而來。
竇湄走進去,轉身把門合上。自己走入書房,書房裡放置的是一卷卷的書卷,還有不知道從多久流傳下來的書簡。
她才要走進書架前,一股她熟悉的瑞龍腦香從背後整個的環繞過來。竇湄一聲驚呼還未出口,身後一雙紫色的袖子已經環抱過來,將她整個人都容納在懷中。
蕭珩將竇湄整個人都抱著,聞見她脖頸縈繞的玫瑰香氣,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他將頭埋入她脖頸的衣襟中,嗅得這縷縷幽香,而後又不滿足於此,又將她翻過來低頭便吻她。
蕭珩長相俊秀身材頎長,竇湄被他抱在懷裡,根本就沒有半點的抵抗力。見著他吻過來,竇湄一躲,他的唇錯過那嫣紅誘人的唇落在了她的嘴角。
竇湄雙手抵在他胸前,沒想到他竟然還會躲在這裡來偷襲她。雙手用力的推了推,“放手。”她低低說道。
蕭珩鼻中發出一聲輕笑,竇湄立即察覺到有溼軟溫熱的東西在一點點的舔舐她的嘴角,在引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