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一席話說的是絲毫不留情面,如此處置不單是針對一個婢子,更多的是教訓常羲意蘊。常羲意蘊又怎會不知。
廷尉還沒來得及接令,常羲意蘊便開口止了廷尉:“慢著!”
廷尉皆不敢亂動,只好定在原地,聽候差遣。
“逐月,本宮看你是越來越大膽了!”常羲意蘊面上一冷,多了幾分慍色,瞬間氣勢也上漲了不少,“且不說太子哥哥不在這裡,單說就憑你也想處置本宮的宮人這也太不懂禮數了吧?本宮所言句句屬實,天下人皆可為本宮作證,即便太子哥哥要娶的這位是個公主,也頂多只能做個側室——正室讓側室行禮,又有何不妥?如若本宮沒有記錯,逐月大人你的品制也在本宮之下,你敢這般處置本宮宮人是完全不將本宮放在眼裡是嗎?”
逐月抿了抿唇,輕嘆一聲,拱手道:“逐月不敢!”
“哼,不敢?我看你敢得很,今日本宮不教訓教訓你這個以下犯上的東西,本宮還何以樹威!”常羲意蘊說完便抬手扇了過來。
逐月條件反射式地閉目,卻沒有感到預期的疼痛。
“啊~放手~”逐月聞著常羲意蘊的呼聲緩緩張開雙眼:林翎正捏了常羲意蘊的手腕,將常羲意蘊的動作止了回去。
“羲和國還真是好禮教!”林翎甩開常羲意蘊的手腕,淡淡說道,不屑之前溢於言表。
常羲意蘊擰著眉頭揉揉被捏痛的手腕,還未開口又被林翎止了回去。
林翎輕輕掃了一眼常羲意蘊,勾了勾唇角:“常羲公主息怒~籬雪、東凌和羲和三國曾為和平立約,三國平等,坦誠以待,三國皇室成員在各國均受同本國皇室等同的皇族禮遇——這點常羲公主應該知道的。且不說本公主是籬雪皇室嫡長女,單說本公主是籬雪皇室純正的皇室血統這一點,身份就比那些皇宗之外的外室血統要高一些,大抵這點常羲公主還不算清楚,換句話來說,我璃沁在籬雪國的身份相當於羲和長公主,關係換算開來,在這裡本公主可以與羲和灸舞平起平坐——而逐月大人是灸舞特意吩咐照顧璃沁起居的女官,不僅代表璃沁,更代表著羲和國太子羲和灸舞,公主這一巴掌打下去,恐怕打的可不止是我璃沁一個人的臉面呢~”
常羲意蘊本在聽到羲和灸舞命逐月照顧林翎起居的時候已經變了臉色,在聽到林翎後半段話的時候已然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雖是憎惡至極,卻著實沒有辦法能夠反駁,真真的氣的常羲意蘊臉色都青了。
林翎挑挑眉梢,再掃一眼常羲意蘊:“況且婚姻大事也只有辦成了的才作數,常羲公主這還沒有進門就急著來行事太子府女主人的權力,倒也是急躁了些。而且此時此刻,彷彿璃沁比常羲公主更像這座府邸的女主人些吧?”
常羲意蘊真是氣得不輕,剛要開口大罵,只覺腦袋一疼一暈,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林翎不動聲色地收了手,眼睜睜看著某女沿著臺階滾了下去,動作快得連羲和昌鈤都沒怎麼看清楚。
環佩觸地皆是叮叮咚咚,一旁候著的侍從皆驚忙,默默垂了視線,不敢再看下去。
林翎輕哼一聲,厲聲道:“都起身吧!”隨即一甩衣袖,闊步進了門去。
跪在兩側的侍從愣了半晌後,都慢慢琢磨過了味兒來:婚姻大事著實是做到實處的才能作數,如今這璃沁公主已經被太子迎回了家門,那便是準太子妃了,而且照著太子殿下對她這般的重視,無論正側室都已經不打緊了——無論是這沁公主高貴的身份,還是太子殿下對她的寵愛,都不會讓她受委屈的。既然這般,再不跟隨她,恐是以後沒有好日子過的便是自己了。
眾人不約而同地偷瞄了一眼一身灰塵昏死在臺階上的常羲意蘊,默默起身跟著林翎進了府去。
逐月則一掃廷尉,廷尉便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