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說:“我告訴你,再一次告訴你,我給你講的那些殺人故事都是真的。今天晚上,我去捉另外一隻兔子了。其實我已經盯了他很久了,我知道他住哪裡。他住在一個賓館裡,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喜歡住賓館,難道他沒有家?這個晚上,我一直跟蹤他。我要在今夜捉住這隻兔子。大約11點左右,他走出了一個茶館。那個茶館離他住的地方不遠,他沒有開車,走著回去。我開著車跟著他,好幾次,我想下車把他打暈,弄到車上,可是這地段特別熱鬧,人來人往,我無從下手。我看著他走進了賓館,手心捏了把汗。你知道,我想做的事情要是做不成,我會發狂的。我必須把他引出來,上我的車,他要是上我的車了,他就跑不了了。怎麼才能讓他上我的車呢?我絞盡腦汁。我想出了一個辦法,我撥通了他的手機,我用另外一種聲音和他說話。我說,我在賓館外面的銀灰色的現代轎車裡等你,你來吧。他說,你到了賓館外面,為什麼不上來,還要我下去?我說,我喝多了,你下來扶我上去。他相信了我的話。當他出現在我車前時,我降下車窗玻璃,用自己本來的聲音對他說,上車吧。我剛才是裝著女人的聲音誆他出來的,那個女人和他有特別的關係。他問我那個女人為什麼不在了。我說,你上車吧,我帶你去找她。他遲疑著,不肯上車,我心裡十分焦急,他要是不上車,我拿他是沒有辦法的,街上還是人來人往。”
“我說,她先走了,讓我在這裡等你,帶你到一個地方去。”
“他問我,她要我到哪裡去?”
“我說,你去了就知道。”
“他還是心懷疑慮,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不耐煩地說,你愛去不去,我走了。說著,我就一腳踩在了油門上,開動了車。他突然大聲喊,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臉上露出了笑容,我的辦法奏效了。他上車後,我就鎖住了車門,車子瘋狂地朝郊外開去。車子開出城區後,他有些緊張了,問我究竟要到哪裡去。我笑著說,急什麼,到了你就知道了。他還算是個老實人,沒有在車上對我怎麼樣,他還是相信我的,也許是引誘他從賓館裡出來時,我裝那女人的聲音裝得太像了,也許他真的是愛上了那個女人。我心裡又興奮又莫名的傷感,還有些憤怒。我心裡說,今夜,你將成為大地上游蕩的鬼魂,而不是人。”
“到了那個荒廢的別墅區,我停住了車。我怕被坐在後面的他先治住,車一停下,來不急熄火就跳下了車,我手中拿著扳手。我拉開了車門,說,下車吧。他說,她呢?我說,她一會就出來。他下了車,東張西望。除了車燈照出的光亮處,四周一片漆黑,那些別墅在黑暗中,像慾壑難填的魔鬼,等待著什麼。他說,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陰測測地笑出了聲,用他熟悉的女人的聲音說,這是墓地。”
“我這句話一說出口,他就意識到上當了。他厲聲說,你是誰?我說,我是要你命的人。他說,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我的命?我笑著說,因為你上了我的女人,你必須付出代價,代價就是你的命,你不要和我討價還價,沒有用的,你再多錢也難逃這一劫,誰讓你玩了我的女人呢。”
“他十分驚駭。”
“我很清楚他內心的恐懼,可以說,被我帶到這個地方的人,沒有人可以坦然面對我,這是我的地盤,我的屠場。此時,他在我面前,只是一隻兔子,一隻無法逃脫的兔子。我說,你不要怕,我會讓你死得快些,儘量少些痛苦。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我喜歡看別人在我面前恐懼,他越恐懼,我就越開心。我還告訴他,我在這個地方殺了不少人,也許他就是最後一個,也許不是。”
“好半天,他才驚恐地說出一句話:你別開玩笑。”
“我說,我為什麼要和你開玩笑。”
“他說,我和你無冤無仇,甚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