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了劉芸和周九一眼,一陣疑惑,問甄甫玉:“既然都把我救出來了,為什麼沒把我送到醫院去?”
甄甫玉看了看我的腿,嘆息道:“秦教授說,相公的腿就算是治好了,也肯定落得終身殘疾。以相公的性格必然不會苟活於世,所以甫玉擅自決定,帶你搏一搏。”
“搏什麼?”
甄甫玉伸手一指秦教授和周碧瑩費力開鑿的牆面:“教授說,這裡必然是墓上墓,吉凶太歲就在其中。只要有吉凶太歲,你的腿就能保住。”
倒也是,連我都能看出這裡是墓上墓,更何況秦教授這個老人精了。就在我慶幸身邊有這麼多靠得住的同伴時,周九冰冷的嗓音突然響起。
“趙文軍,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恨的是什麼人嗎?”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副傷痕累累的身體,無奈道:“廢物?”
周九眼睛盯著墓壁,搖了搖頭:“這個世界大部分人都是廢物,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我最恨的是恩將仇報,不守信譽之人!”
我明白了,以前我救過周九,所以就算是我不把吉凶太歲給她,她也不會殺我。而如今,她又救了我一命,所以我們倆之間已經劃清界限了,有的只剩下‘諾言’。如果我違背了諾言,沒有把吉凶太歲給她,她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
雖然這娘們心狠手辣,但不得不說,她是一個急有原則,愛恨分明之人。當初為了救馬寧,她甘願一起去死;為了虎頭也不惜深入境內,差點被抓。如果不是她幹了太多違法之事,說不定我會很敬佩她。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我點了點頭,語氣堅定道:“你放心,我只留下我需要的,剩下的吉凶太歲我一定會交給你。不為了你我之間所謂的狗屁情分,只為了‘諾言’二字!”
周九微微一頓首,算是回應了。而後,緩緩扭動腦袋,視線投向我身上,猶豫了片刻,輕聲問道:“聽劉芸說,你跟季當千有交情?”
聽到‘季當千’這個名字,我愣了半天。這小子變成‘鬼’以後就再也沒出現,要不是他的鍍金嬰屍一直在我身邊,我都快把他給忘了。而且讓我很吃驚的一點是,季當千當初明明被虎頭騙過,說明季當千跟中俄邊境線上的鬍子沒什麼關係,周九怎麼會認識他?
見我沉默不語,周九發出一聲淡淡的冷笑:“不想死就離他遠點!”
當初甄靜雲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一瞬間,我對季當千特別感興趣,就隨口問了一句:“這個季當千到底是幹什麼的?似乎你們都很忌憚他?”
周九冷哼一聲,竟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我仔細一看,發現是個年輕帥氣的傢伙,但卻根本就不是季當千。我還以為周九弄錯了,結果她卻語氣特別堅定:“這就是季當千!我這輩子一共見過他三次,這張照片是第一次見他時拍下的,以後每次見面,他的樣子都不一樣。”
我一愣:“他會易容術?”結果剛說完我就絕對不對,易容術能夠改變容貌,但卻改變不了身形。照片裡的青年,一看就是個‘小鮮肉’,和我印象中那個肌肉男天差地別。討東東扛。
周九似乎也解釋不清,最後還是劉芸開口:“趙文軍,你知不知道‘泥菩薩’?”
泥菩薩有很多種,我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仔細詢問之後才明白,她口中的泥菩薩其實是一種消亡已久的流派,據傳是‘蜀山派‘的一個分支,本名叫做‘無相濟事玄妙堂’,行內都叫‘無相派’。
這一派,自打創立到消亡,一直沒什麼名氣,而且一度被打成‘邪教’,連蜀山都不認。因為這派精通的是‘奪舍之術’和‘自然仙’,乍一看之下,像是集天下之大成,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就拿這‘自然仙’來說,很像我們的‘野仙通靈’,但卻不然,反倒是更像泰國降頭和雲南巫蠱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