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時間裡面,他負責建造飛船和維護基地安全,而小諾則負責設計以及修正飛船引數。基地初始時都是用人工建造,知道他製造出來第一臺維修機器人時候,建造的速度才慢慢加快,然後用來五年時間,建立起來了可以製造飛船的工業體系。
當體系完工的那一天,小諾興奮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
他的臉上覆蓋著生物表皮,是全身上下唯一有觸覺的地方,當小諾的嘴唇捱到他的臉頰時候,他的系統忽然停止了運轉,時間長度為七秒鐘。從那個時候開始,他覺得自己和其他機器人有了不一樣,比如經常會將瞳孔擊中到小諾身上。
系統建成後的第三年,他們成功製造出來了飛船。
飛船離開的那一天,小諾忽然變得很沉默,用自己製造出來的笛子在吹奏音樂。機器人是不會懂得音樂,但他卻靜靜站在一旁,聽完她吹奏整個曲子。
她將笛子交給了他,讓他也試試吹響。他身體裡面沒有肺泡,也沒有空氣,無法吹響笛子。可是他選擇了另外一個方法,笛子放在唇邊,系統自動播放樂曲。曲子名為《月光》,是人類的音樂家創作的。
曲調傳開了,音調有些低沉,當中夾雜著許多的思愁,許多憂鬱。
小諾聽完了整首月光,走到他的身邊,奪過了笛子,打在身上敲打,一邊敲打,一邊笑著說:“你耍賴!”
她的笑容彷彿定格在那一瞬間,畫面穿梭時空,到了十萬年之後。
他看著系統內部,看裡面小諾笑的那個瞬間,才想起自己忘掉的一個承諾。
那是在時空跳躍到一千年之前,小諾身體再也承受不住時空跳躍時候的輻射,他在一千年之前停了下來,將她送到了冬眠室裡面冷凍起來。
冷凍之前,小諾對他說道:“你一定要記得,第一時間過來找我。”
他說:“怎麼通知你?”
“用小恆星!”
說著時候,小諾哭了,眼角滴落著晶瑩的液體。學名眼淚,化學成分氧化二氫。
小諾冬眠的星球在獵戶臂旋的另外一端,距離他所在的這個星球有十光年,他用射電系統觀察外太空,忽然間才發現了小諾所說的小恆星是怎麼回事。
這個星系是do星系,沒有原本恆星,只有一顆超級行星,人類用科技製造出來了三顆小恆星,讓其圍繞著這顆行星轉動。小恆星應該是在三萬年前製造的,這個行星已經被廢棄之後,原本的三顆小恆星,只剩下了一顆。
小諾冬眠之前給了他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金屬漆,他不久前剛剛破解,那其實是一把鑰匙,可以精確控制小恆星的鑰匙。他握著鑰匙,按下了定向自毀程式。
他用小恆星做出了一個煙花,在黑暗的宇宙當中綻放,煙花爆破之後形成了一行字:
“祝楊二小姐生日快樂!”
這行字是他打出來的,他不知道什麼是生日,只是小諾說過,生日便是告別死亡來到世上的那一天,那是快樂一天,意味著新生從此開始。
他認為這是他們兩人的生日,因為從今以後,他們將會與眾不同。
只是他比原計劃完了五百年才到這裡,五百年的時光可以腐蝕一切,等他到了小諾冬眠的星球時候,那裡什麼都沒,入眼盡是一片荒涼。他在星球上找了很久,直到再也找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之時,才駕駛著飛船準備離去。
但就在飛船即將離開大氣層時候,他停了下來,透過窗外,他看到了地面上有許許多多的巨大石塊。那些石塊在地表時候他沒有在意,但在高處往下看,那其實是一句話:
“我等了你一百年”
他把飛船降落了下來,獨身來到了巨石邊緣,巨石很大,直聳入天。這些石頭已經擺放了數百年,在時光的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