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李默並不著急。
他在石廳裡又慢慢轉了幾圈,琢磨了好一會兒,這才走入顯示生的通道中。
幽長的通道顯得沉悶而壓抑,石壁上隱隱的變換著各種昏暗的色澤。
待道路走到盡頭的時候,出現在前方的豁然是一片無邊的深淵,一條黝黑的鎖鏈橋朝著黑暗中無盡的延伸著。
鎖鏈橋由數條粗壯的鎖鏈纏繞而成,說是橋,但更象是一條羊腸小道,其上僅容一人落足。
時不時一陣颶風吹來,整座橋便亂晃起來,光是看著就觸目驚心。
而黑暗中,似乎有著什麼兇物在發出陰沉沉的笑聲,等待著獵物的來臨。
李默未有半點遲疑,一躍落上鎖鏈橋,飛速朝著深處衝去。
大風襲來,橋身亂晃,李默卻絲毫未曾受到影響,輕鬆的在橋上疾行。
“呼——呼——”
風聲中傳來異動,一頭頭暗夜梟從暗處襲來,宛如鬼魅般。
只是這些自然逃不出李默的耳目,巖鱗劍入手,道道劍氣飆射橫行,將一頭頭蠻獸輕鬆斬殺於劍下。
這蠻獸雖然行動鬼魅,但李默在煉魂牌可是將精銳級的暗夜梟當成對手,對戰過千百次,要擊殺這些成年暗夜梟,簡直輕鬆之極。
深處大廳中,諸家弟子各站一角,一邊休息,一邊為進入最後一關做準備。
李寒冬長長吐了口氣,右臂上纏著布帶,滲出鮮血,那是為了幫助一個同門不至於落下鎖鏈橋,結果被暗影梟啄傷。
不遠處,孫上元一手持劍,一手拂起額前的散發,刀削的面頰上濃眉炯目,透著幾分傲氣。
收起劍來,瞥了李家那邊一眼,他便搖頭直笑道:“區區執事考核,怎麼寒冬兄這麼辛苦來著,第三關就受傷了?那第四關豈不會趴下?”
一邊,趙長青低沉的笑了起來。
他身材高瘦,一張臉也瘦長瘦長的,一笑起來,比哭起來還難看。
“上元兄不要把話說得這麼直白,不然寒冬兄這臉往哪裡擱啊?歷年來的執事考核賽,內門十英也沒有完全過關的,那被淘汰的,自然都是最後幾名……”
這諷刺分明,不止說的是李寒冬,還包括了許家、張家和蘇家的諸人。
孫趙兩家闖過關的諸人便都哈哈大笑起來,全然沒把吳興郡四家人放在眼裡。
李寒冬哼了一聲,並沒有和二人做口頭上的爭執,只是朝著一路闖過來的幾人說道:“等會兒進了第四關,大家都要各自為陣了。若有機會衝到前面,那就一路衝到底。在歷史上,也有並非內門十英的弟子透過考核賽的。”
幾人便都點點頭,神色凝重。
此時,孫上元又笑起來道:“寒冬兄你該真不會以為,你身邊那幾人真能夠闖得過考核賽?”
趙長青嘿嘿直笑道:“上元兄,人有夢想總是好事情,你別老打擊人家呀。”
一拍腦袋,孫上元放聲大笑起來道:“都怪我,我這說實話的毛病就是改不了。不過依我看,今年你們李家只怕要全軍覆沒了。”
李寒冬等人都臉色一沉,其實幾人心頭都清楚,這一路過來,關卡難度越來越高,可見第四關會有多難,要先闖過的希望確實不算大。
“至於我們兩家人,那今次也必定要拔得大頭!”
孫上元傲然一笑,一時威風八面。
此時在場中的五十人,孫趙兩家足足佔了三十人之多,相比之下,吳興郡四大家一家也才五六人,在陣容是完全無法相比的。
而內門十英,也是一名一個坎,第十名和第一名之間的差距,那是相當巨大的。
這也是李寒冬縱受孫上元諷刺,也未敢與他起正面衝突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