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謖暗暗咬牙,只不過仍然垂頭,不敢看許陽。
朔雪王並不掩飾對海之謖的厭惡,但還是說道:“即便如此,海之謖殿下已經是海雲上國皇室之中,唯一的直系後裔。海雲上國立國萬年,這社稷如果就此斷絕,恐怕更會讓已故的海皇陛下死不瞑目啊。”他言下之意,讓海之謖繼承皇位,是唯一的方法。
“朔雪王,論輩分,我該叫你一聲叔叔才是,”許陽走下臺階,將躬身拜倒的朔雪王扶了起來,“論情分,你在當年多次迴護我,我也銘記於心。”
海之謖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旋即死死壓制住了。
朔雪王沒想到,許陽對往昔的情分依然很看重,他不由心中激動起來。許陽如今,堪稱瀛洲第一人,竟然還是對他頗為尊敬。
“盟主……您言重了,”朔雪王苦笑說道,“當年的幾次迴護,其實只不過是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算不得什麼。”他對此心中有數,論情分,他當年對許陽的幫助實在寥寥。
“只不過……朔雪王,你將這情分,用在這海之謖的身上,實在不值啊……”許陽搖頭嘆道,“海之謖當年為何被海皇圈禁,你應該很清楚。”
朔雪王嘆道:“他合謀圍攻洛白水,犯下大錯。”
“是,師父待我恩重如山,這海之謖,算得上我師父的仇人!”許陽說道,“如果僅僅是我的仇人,我大可放過他,讓他繼承海雲國主之位。但他卻是師父的仇敵,我如果這麼做,就是忤逆恩師!”
朔雪王遲疑了一下,說道:“可是,他畢竟是如今的海雲皇族,唯一的直系血脈……”
“沒錯,我是海雲皇室最後的直系,最有資格的繼承人!”海之謖不知道哪裡湧出一股勇氣,大聲說道,“許陽,你作為盟主,要言而有信。我父親對抗異族而死,我有資格繼承海雲皇位!”
御玄雨搖了搖頭,低哼一聲:“不知死活。”
許陽輕輕抬手,一掌平平切出。海之謖還未反應過來,喉管便遭到重擊,喉結破碎!他瞪大眼睛,口中“嗬嗬”連聲,溢位血沫。那略顯佝僂的身軀,搖晃了幾下之後,便摔倒在地。
“這……”朔雪王登時大急,語無倫次地道:“許陽……你這……”
“直系血脈無人繼承,旁支也可,”許陽平靜說道,“海雲皇族很大,難道還找不出一個繼承人麼?這件事,就交給你來決定吧。接下來,無論你挑中了海雲皇室中的哪個人選,我都會讓他繼承國主之位。”
頓了頓,許陽說道:“海之謖野心很大,卻沒有什麼才幹。他這種性子,若是繼承了海雲國主之位,只會招災。到時候,海雲上國的萬年基業,可就真的斷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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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一章說情愫,許陽直言
朔雪王終於冷靜了下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許陽說的的確是實情。海之謖,的確不是海皇位置的最好人選。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在海雲皇室的旁支之中,選擇一個合適的人,繼承海皇之位。”朔雪王嘆了口氣,一道玄力湧出,裹住了海之謖的屍體,悄然從院門走出。
場中,只剩下了許陽和御玄雨兩人。月光如水,庭院中盈滿了清輝,許陽和御玄雨兩人相對無言。
片刻的沉寂之後,御玄雨躬身道:“因為這等小事,來攪擾盟主,屬下知錯。請盟主安歇,屬下告退。”
許陽叫住了她,皺眉說道:“玄雨,你好像很不對。你和我是朋友,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的隔閡?現在四下裡並無旁人,你和採籬一樣,稱呼我的本名即可。”
御玄雨搖了搖頭,目光幽幽看向許陽。
一種莫名的慌亂,在許陽的心頭蔓延。他不論面對強敵,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