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何去何從呢？

蔣小樓突然牽起她的手，兩眼泛紅地望著她，輕聲而堅決地說道：“我不會放棄你，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但是，不管你做出任何選擇，我都接受。我尊重你的意願。”

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紀如萱反而平靜了下來，她看著張如煙——她的同父異母的姐姐，幽幽說道：“假如你是我，你怎麼辦？”

“恕我直言，蔣小樓不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有第一次犯錯，就會有第二次——”

“你說的沒錯１蔣小樓粗暴地打斷她，將目光移到紀如萱臉上，激動地說道，“我不敢保證自己以後會不會再犯錯，但是，我喜歡你，不是愛，因為喜歡比愛單純，比愛更直接，我就是喜歡你，喜歡得死去活來，喜歡得只要你能幸福，你哪怕不要我都行１

場面沉寂了半晌，紀如萱眼裡再次湧出了眼淚，“那麼……”她話未說完，耳邊突然響起一聲悶哼，接著是身體重重倒在地上的聲音。

突然倒地的是盧浩澤。

他像個嬰兒似的側身蜷縮在地上，渾身抽搐著，雙手抱在胸前，那裡，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已經刺進他的胸口。暗紅色的血液轉眼間流了一地。

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終於握住了久違的女友的手，聽到她的呼吸，甚至感受到她的眼淚落在自己臉上的溫度，一切都是那麼熟悉，那麼溫柔，但是太遲了。盧浩澤努力做出一個微笑，握著愛人溫暖的雙手，說出了生命中最後一句話：“這樣，你就不難選擇了。雖然，我仍然愛你……”

然後，他面帶微笑地閉上了眼睛。

“浩澤１兩個深愛他的女人尖叫起來，用力抱緊他的身體，直到這身體逐漸變冷，就像往日的那些溫情的記憶，一旦過去，就回不來了。

是的，再也回不來了。

原樓號：119

＇112樓＇樓主：青子讀者 發表時間：2010…11…22　21：47：00

十一、嶄新的一天

盧浩澤去世的第二天，紀如萱消失了，她找學校請了無期限的長假（可算是暫時休學），然後不知去處。

在走之前，她與蔣小樓見了一面，沒有說太多話，只是坦白告訴蔣小樓，她會嘗試著忘記過去，忘記盧浩澤，就像對待不久前離去的劉曉曉和牛芳那樣，將他們共同經歷過的點點滴滴，全部放在心裡珍藏起來。

“假如我能做到的話，我會回來找你。假如不能，請你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小樓，你要保重。”

蔣小樓黯然點了點頭。

紀如萱走後，蔣小樓每天繼續著平淡的生活——早上九點起床，去小吃街吃那個漂亮小姐賣的包子，在街上晃悠一圈，中午回到租住屋，看世界名著或日本的推理小說，到下午兩三點鐘，餓的話就打電話叫外賣，然後趴在電腦前做設計，一直忙到晚上，聽崔健等人的中國式搖滾歌曲到深夜，否則難以入睡。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

兩週後的一天晚上，十點半左右，好不容易睡著的蔣小樓被手機來電音樂吵醒，他一躍而起，拿起手機一看，來電的是蔣冰兒，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

“這麼早睡了？我在你們學校後邊的小吃街吃夜宵呢，跟你姐夫一起，你也過來吧。”

十五分鐘後，一臉疲態的蔣小樓來到約定的飯店，剛進大廳，便看見身穿便服的蔣冰兒和林光——蔣冰兒的老公，兩人相對坐在一張餐桌前，一邊吃著湯圓，談笑得正歡。

“叫我來幹什麼，看你們調情嗎？”蔣小樓在堂姐身邊坐下，一隻胳膊順手摟住了她的芊芊細腰。

“你還能佔我便宜，說明心情不錯。老闆，再來一碗湯圓。”

“我不吃湯圓。”

“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