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靈體實力而定,不聽話的自不用說。”覃秦沒有否認。
“你剛才是?”
“給靈體輸送了些靈力。”
“那就沒必要拿命換錢了,反正我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去照顧我奶奶,姑且讓他倆湊合吧。”施中裘退後兩步,朝燕翼說道:“你也是個無辜的人,要走可以現在走。”
燕翼看了眼覃周,苦笑著閉上眼搖搖頭。
“好吧,今晚的事情結束,大家各自散了!”施中裘打了個響指,門外進來了三個混混。
“把他們送我奶奶家去,以後你們仨就負責看管他們,其他事交給二虎。”
“好嘞老大!”
覃秦衝施中裘點點頭,將古鏡放回懷中,不顧覃周的大喊大叫,徑自離開了富橋裡街。
“國已破碎,豈是妳我所能力挽迴天?殊泠,你只是低階驅魔師,當真要這麼做?”
“越是動亂,就越需要每一個人都行動起來,素煬,我能理解你的顧慮,可我沒有這些顧慮,我必須去做。”
“你難道沒有想過,這一去,可能妳我再也無法見面了?”
“我想過,所以我會盡量讓自己活著。”
“你若死了,我會想辦法讓我們再見面。”
“……好。”
是誰,夜雨中悽惻?是誰,狂風中吶喊?
當被饜魔吞噬的那一刻,耳邊響起的,是誰痛徹心扉的哭泣?
覃秦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坐起,雙手撐住額頭,回憶著這個奇怪的夢,喃喃道:“素煬……那不是太姥姥麼?”
覃秦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太姥姥,在她降臨在這個世上之前,她的太姥姥就已仙逝。有關太姥姥的事蹟,都是從母親的口中聽到的。她知道太姥姥是高階御靈師,70歲離世,17歲和太姥爺成親,生了三個兒子。太姥姥將御靈術傳給了大媳婦,也就是她的姥姥,她姥姥又將御靈術傳給了小女兒,也就是她媽媽。她還知道,太姥姥不論搬多少次家,總會留出一間空房不讓任何人進去,包括太姥爺。因為大家都知曉太姥姥是御靈師,所以對於她的這種行為,沒有人提出異議。在太姥姥離世的前幾天,那間屋子才被太姥姥親手開啟,之後不久,太姥姥便安詳闔眼。聽母親說,太姥姥是因為了卻了多年的心願,才走得如此安詳,如果大家推測沒錯,那間不讓人進的屋子裡,一定藏著太姥姥一直以來的心願。
覃秦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昏昏沉沉地重新躺回床上,思緒卻混亂得越來越清醒。她不明白為什麼會夢到從來沒見過的太姥姥,雖然她分不清哪句話是誰說的,但“素煬”這兩個字她一定沒有聽錯。而“殊泠”又是誰?那個靈體?為什麼會和太姥姥認識?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夢境裡?難道是因為靈體歸入到那面古鏡的關係?
覃秦眨了眨乾澀的眼皮,伸手拿起放在枕邊的古鏡,輕輕撫觸著邊緣,剛想召出靈體詢問,鏡中靈體似有感應般,溢位古鏡,化成了人形。
“你是殊泠?”
靈體朝前飄動的身形略微一頓,笑道:“你希望我叫這個名字?”
“難道你並不叫這個名字?”覃秦抓住了靈體話中的話,回憶道:“你開口第一句話說的就是‘殊泠’,難道你不是在告訴我你的名字,而是在叫我?我叫‘殊泠’?”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靈體身形不受控制地一晃,點點頭。
“對,你以前叫殊泠。”
“以前?”覃秦想起了今晚的那個夢,猛然道:“如果我是殊泠的話,那你……難道是太姥姥!?”
靈體顫動了一下,低頭掩下濃濃的悲傷。近百年的孤寂,沒想到再度波動的心緒,還是因眼前的人。
覃秦雖是御靈師,卻沒有讀心術,她讀不懂靈體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