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這些天一直跟在陳皮身邊的一個夥計,向他提議不如去找齊鐵嘴齊八爺算一卦,說不定會有轉機,陳皮二話沒說就把那夥計訓了一頓,說是看病不找大夫找個算命的算什麼事?
但其實他心裡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齊八爺的名聲在道上也是響噹噹,應該是有些本事的。
初七下起了牛毛細雨,銀針似的雨絲被寒風吹得斜斜落下,陳皮快步跑到前頭齊府的廊簷下,怕了拍衣服上的雨漬,這雨不大可落在身上是冰冷刺骨。
齊府的門是開著的,陳皮也不客氣直接走了進去,齊家就是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子,不過種了很多細長的翠竹,有幾棵被前陣子的大雪壓歪了,微黃的竹葉擋著路到有點別樣的清幽雅緻。
“先生是來找八爺算卦的嗎?”
從竹林後頭走出個灰衣小廝,長的很普通卻很有禮貌。
陳皮應了聲,那小廝前頭帶路將他領進了正廳,“一早八爺就吩咐了會有客人來找他算卦。”
陳皮有些好奇,難不成這也能算出來。
不一會兒身著月白色帶水波暗紋對襟長褂的身影閒庭信步而來,齊鐵嘴衝他輕輕笑了笑,“怎麼大清早就來給我拜年了?”
這傢伙明明知道自己的來意還裝一臉無辜,陳皮也懶得和他客套,從腰間解下錢袋放到桌上,“陳皮知道八爺的規距,買件貨送一卦,我是來買貨的。”
齊鐵嘴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坐在首位的楠木靠椅上,“且不說這正月裡我的盤口還沒開張,就算送了你這一卦要是你準備為你師孃算,那麼正門就在那兒,恕不遠送。”他伸手一擺一副送客的架勢。
“你。。。”陳皮怒不可遏的起身一拍桌子。
齊鐵嘴這次到斂了嘴角的笑意,目光投向門外,在細雨微風中左右搖擺的細竹,聲音幽幽揚揚,“命都是定好了的,就算你能掙脫的了一時,又豈能躲的了一世。”
雖然齊鐵嘴說的玄玄乎乎的,但陳皮到是聽懂了其中一點,他救不了丫頭也不會給自己提示,陳皮也懶得跟他再墨跡,拿起桌上的錢袋子就出了門。
“既然你也辛苦來了一趟,我就好心給你提個醒,別從魚腸巷回紅府。”身後傳來齊鐵嘴的聲音,陳皮依舊頭也不回的頂著雨離開。
齊鐵嘴站在門檻望著陳皮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遠,嘴角卻勾著像貓兒偷了腥一樣的壞笑。
這時一道穿著軍裝的高大挺拔的身影從側屋走到齊鐵嘴的身側,張啟山輕輕摟著他的腰,也隨他看向陳皮離開的方向。
“老八,你明明算到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卻還把他往陷阱裡引?”
齊鐵嘴順勢靠在他的懷裡,仰著頭笑著問道,“佛爺覺得陳皮這小子怎麼樣?”
“功夫不錯,手段夠狠辣,就是性子還不夠沉穩。”張啟山如實回答。
齊鐵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既然是塊好玉,當然要多打磨打磨。”不然他怎麼能為自己心愛的師父撐起一片天來呢。
雨漸漸停了,可陳皮身上的衣裳已經被淋的半溼,涼意開始一點點沁入,陳皮皺著眉頭轉進一條窄小清幽的小巷。
一條用青石板鋪成長著青苔的小路在高低不齊的房屋中間彎彎繞繞伸向遠方,這巷子之所以叫魚腸巷就因為它又窄又繞就像魚腸,但卻是從齊府到紅府最近的小路。
這魚腸巷裡住的基本上都是些平頭百姓,所以屋子也都不大,陳皮繞過兩道彎,前頭有個四十五十歲的男人正在開門,回頭瞧見陳皮卻突然像老鼠見到貓一樣,一臉驚嚇的趕緊開門躲進去。
陳皮皺著眉頭,他長的有那麼嚇人嗎。。。而且那男人有點眼熟,陳皮二話不說就翻牆進去逮住那人的衣領子,立刻認了出來。
這人是長沙最大藥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