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全瞪了甘竹一眼,後者滿臉的雲淡風輕。
肖晨安淡淡道:“可阿念姑娘長期滯留在外,少教主難道便不會擔心麼?”
白元秋雙眸靈動,嫣然道:“怎麼,我多玩兩日,肖叔叔便要和師兄告狀?”
肖晨安搖頭:“並非此意,事實上,我也很歡迎你在這裡多待幾日,可此地近日並不安全。”
白元秋微笑,她知道,所以前天才匆忙決定改道此地。
肖晨安看了她一眼,驚道:“難道念姑娘就是特意為此而來的。”
白元秋欠身:“肖叔叔慧眼如炬。”
趙全忍不住道:“但來的可能是中朝周家的人,他們……”
白元秋淡淡打斷:“我也是學劍之人,若遇上劍神世家的人而不討教一番,豈非入寶山而空回?”
肖晨安有些嚴厲道:“白姑娘!你還是先回去,我們雖然武功低微,至少能抵抗到增援前來……”
白元秋道:“來不及的。”順手摺根樹枝,在地上粗略的畫了地圖,“援兵從這裡來,而周林已經在這裡了。”
肖晨安倒抽一口冷氣,半晌方道:“阿念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白元秋道:“途中遇見”。
甘竹眉頭死鎖,道:“但假如我們能堅守兩天以上,還是可以等到援兵到來的。”
白元秋看著他,平靜道:“周林的武功遠高於我等。”
趙全笑:“阿念姑娘可能不知道,像我們這樣武藝低微的教眾,本來就沒打算過靠武力硬頂。”要懂得合理利用地形武器啊大小姐。
白元秋委婉道:“我在路上遠遠遇到了周林一次,星珮是工座下尋道使親傳,他出手佈陣,也最多能攔住他半天。”
眾人先齊刷刷用膜拜的眼神注視了一下那個一直沒說過話的少年,隨後終於憂慮起來:“那不知阿念姑娘有何打算?”
看著開始動搖的肖晨安,白元秋微微一笑,慢慢說出了自己的佈置。
周林牽馬而行,後面跟著個十歲左右,面容相似的男孩。
周森苦哈哈的求道:“阿兄,就讓我跟著你過去嘛~”
周林淡淡道:“不可,你這次私自離家已屬不該,又豈能親涉險地?”
周森嗤笑:“一個‘八方’級別的分舵而已,就算阿兄不出手,我自己都能碾過去。”
“妄言。”周林輕微斥責道,“森弟難道忘了,我們路上遇見的那三個人?”
周森想起自己兄弟二人不慎中計,被對方圍困半日之久,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許多,咬牙切齒:“那三個人……”回憶對方的著裝,“也是天衣教的?”
周林點頭:“恐怕還是出自千尋雲嶺的嫡系。”
“既然是嫡系,總不會在分舵遇見吧?”周森喃喃。
“為防萬一。”周林道,“再往前就是天衣教的勢力範圍,你好生呆在這裡的府衙,勿要亂跑。”
周森張嘴,還想說什麼,但在長兄多年積威下,他還是乖乖點頭答應了下來。
安頓完淘氣的離家弟弟,周林再不多做停留,向丹景鎮疾馳而去。
這塊地方屬於天衣教和中朝的交界處,沒人擁有絕對的管理權,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周林今日所去的,便是天衣教安插在這裡的一處分舵。
人煙愈發稀少,而林木卻漸漸茂盛。
馬蹄踏過路面,就像踏碎了一塊塊金色的陽光,突然,駿馬驟然停下,前足離地,直身立起,長聲嘶鳴。
周林狠狠勒住韁繩,前面的路不對,草皮似乎被翻開過,地上痕跡很淺,但還是能看出來一些人為的異常。
這裡撒了鐵蒺藜,還有迷藥。周林簡單判斷之後,不由想起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