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秋的破綻之處。
血花濺落衣衫。
白元秋此時還未至後天巔峰,硬頂著對方的先天真氣纏鬥,本就不易,隨著時間推移,傷口不斷增加,更漸漸顯出艱難滯澀之勢。
“最多還有三招。”周林冷冷道。
白元秋咬牙,這等強度的交手,她實在難以抽出力氣回噴對方的垃圾話,只好全力刺出一劍作為回答。
劍起月生,彷彿海天之間,無數潮水上擁簇出的明月,光影相照,霜華流轉,瀲灩的波光向四面逐漸泛開。
周林眼中劃過一絲欣賞之色,舉劍正面相迎,浩然劍氣順著他的長劍噴湧而出,帶著無形有質的壓力,向對手迫然推卷而去。
月影被雷霆劈碎,空中響起長劍悽然的哀鳴,對手的真氣如決堤的巨浪般衝來,白元秋護身罡氣被撕碎,人也被擊飛十丈之遠,重重摔在地上,血液浸染白裙。
對手已無反抗之力,周林卻並不乘勝追擊,反而出神的看著自己的手臂——上面有一道長約寸許的傷口。
“才十四歲,你便能傷到我了。”周林感慨,“念你勇氣可嘉,今日放你離開。”
白元秋捂著胸口坐起,在要穴上點了幾指,暫時止住不斷外湧的鮮血,啞聲道:“承蒙厚意,無法消受。”接著道,“但凡我活著,就不容周兄踏入無霜城範圍之內。”
周林看著她,奇道:“你竟不怕死?”
白元秋淡然道:“護教而亡,死得其所。”駐劍站起。
周林默然,片刻後竟然收劍歸鞘,滿身殺意消散,冷淡的臉上竟浮起些許笑意:“罷了,周某來天衣教,亦是為了磨礪自我。與姑娘打這一場,已經算是不虛此行。”
乘興而來,乘興欲歸。
白元秋反而呆了呆:“周兄就這麼走了?”
周林道:“我雖然願意護送你回分舵,只怕白姑娘不敢接受區區的好意,還是就此拜別吧。”
白元秋無語半晌,望天,然後弱弱道:“周兄留步。”拋給他一枚瓷瓶,“你的解藥。”
“你……”周林啞聲,內息運轉,有心查探之下,發覺身體中竟存在些輕若微塵的異物,卻又不似□□,以自己先天高手的實力,居然被人提醒才勉強察覺,“我中毒了?”不可置信。
白元秋無可奈何:“藥引下在樹林前面那片地上。”你進林子前肯定會查探一下,在那裡站的越久,就有越多的藥引沾到身上,之後兩人激鬥,那些附著的衣衫上的粉塵變會順勢侵入體內。
“藥引本身無毒,所以極難察覺,但我劍上塗得另一種藥物可以將其引發。”白元秋好心提醒,“半個時辰之內,你若不服解藥,就必死無疑。”
周林目光冷如冰雪,讓白元秋有種三九寒天下河游泳的錯覺。
“不愧是教主弟子。”周林再次重複道,神色難辨喜怒,“那現在又為何將解藥給我?”
少女面露不解之色:“你既然饒我一命,又不打算再往天衣教範圍走,我自然不能傷你性命。”
周林饒有興趣,此女明明陰謀詭詐,面上卻一派坦然:“你不怕我毀諾?”
白元秋想了想,誠懇道:“不怕,周兄行走江湖多年,想必聽說過我教主‘血生蓮’?沾染氣息者,一旦進入天衣教範圍,自會有所警示。”她將一枚青色小丸彈入空中,發出“剝剝”的爆裂聲,隨後,一片碧色蝴蝶從林中隱蔽之地飛出,輕盈翩然,交織成豔麗的巨網,簌簌落到白元秋的衣袂上,她笑道,“假如有無數毒蟲像這般瞬間逐香而上,周兄可無恙否?”
蝴蝶停在少女身上,翅膀張合,似乎在將自己的生命力傳遞到他人身上,白元秋本來因重傷慘白的臉龐慢慢恢復血色,隨後,美麗的蝴蝶變的僵硬,如紙片般輕輕墜落,彷彿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