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人的溫度讓希達連退了三步,忍著溫度想上前,被笠塔莎躥出來制止。
安琺也不同意他這麼做,小狐狸的毛還是很順的,被燒壞了太可惜……
沒了支撐的安琺幾欲落到地上,半張翅膀苦笑了聲,這是有多大仇。他現在的狀態除了任人拿捏,什麼都做不了。
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一個模糊而熟悉的人向他走來,那人溫和笑道:“您怎麼又在這裡,成天待在這兒不無聊嗎?”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說:“你呢?你來做什麼?”
“來找你,順帶將你拖離苦海。苦海無涯,施主回頭是岸。”說完滑稽地作了一揖。
安琺輕笑出聲:“斯特萊斯,可以這麼叫你嗎?”
斯特拉斯眨了眨眼,似乎是第一次聽到眼前的人叫他的名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不答,安琺便微笑著看著他。斯特萊斯那時不到安琺肩頭的個頭,還是個半大小子,被人這樣看著也會不好意思,急忙答道:“當然……當然可以。”
安琺說話很慢,聽著卻很舒服。“斯特萊斯,你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吧?”
“您又要離開了。”斯特萊斯彷彿已經預感到了,臉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眼底的溫和也瞬間蕩然無存,他甚至開始恐慌。
安琺似乎有些驚訝,卻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我屬於天堂。”
斯特萊斯還略顯稚嫩的面孔有看上去有些失望:“不能留下來嗎?”
他輕輕搖了搖頭:“我還有未完的使命。”
“那您能……帶我一起去嗎?”他低下頭囁嚅道。生怕安琺不同意般,越說越小聲,最後幾個字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
“當然可以。等你長大了,我就帶你一起去。”
斯特萊斯眼底重新燃起希望,那一刻他真的恨不得能在眨眼間成長,成長到能與他並肩而行。無論什麼事都能一起行動,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看著他離開。
鐵鉤伴著火芯穿過雙翼,安琺控制不住地雙手顫抖,劇烈疼痛讓他的記憶倏然斷線,年少的斯特萊斯似乎還說了什麼,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你們的神使將會在這裡在你們所有人的見證下,流盡最後一滴血,看著他垂死掙扎是不是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事,來吧,我相信你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你們的神使,你們的信仰再也保護不了你們,而你們。”維拉斯站在高臺,指向他們道,“都將活在對神使的死無能為力的愧疚下。”
雅雀無聲中,維拉斯無視了他們帶著敵意的眼神,享受般抬起雙手繼續他的演講。
“而我將帶領你們走向新的世紀,將來可以沒有這種不必要的信仰,沒有歧視,沒有絕對的是非觀……”
“他不是神使,我們的神使還沒到來!”
人群中爆發出一聲大喝,彷彿驚醒了在夢中的人群。
維拉斯道:“你憑什麼這麼說,不敢承認了?”
“我見過他,他同時擁有神使的羽翼,還有吸血鬼的獠牙。大家不要被他們迷惑,神使不會有這些邪惡骯髒的特徵。所以,他是假的!”
維拉斯笑吟吟看向被高懸的安琺:“他說你是假的。”
安琺沒有血色的臉上綻開一個嘲諷的笑:“我從沒說過我是。”
“聽見了吧,他不是神使,你不要在拿他做文章了,神使怎麼會輕易被你傷害……”
“殺了他,他不配擁有神使的羽翼!”
“殺了他!”
“殺了他!”
“哦?是假的嗎?不過那又能怎樣呢?你們這些從出生就不受到神使祝福的走獸,能反抗嗎?”杉上前一步,嘲笑道。
那人一時啞然。
安琺閉上眼,說不出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