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智上。
從小到大都是他單方面的折騰邵明瑄,而對方總是在教育他一頓之後幫他把闖下的禍擺平,再難的事眉頭都不皺,甚至替他去死。而他自己呢?習慣了接受,就把邵明瑄的所作所為當成了理所應當,把這麼個高傲的人,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從沒體諒過對方。
徐子洵又想起邵明瑄臨死前那個寵溺的笑容,這個傻子,為什麼就不能抱怨一句?
邵明瑄捧住徐子洵的臉,仔細的看了看他頭上的紗布,順便在他臉上捏了捏,“疼嗎?”
徐子洵點頭,一把抱住邵明瑄,用力的渾身都在顫抖,“疼!無緣無故擴充了腦容量,怎麼可能不疼?疼的都想打死你個混蛋!”
你知不知道一個人懷著愧疚過日子,是一種怎樣的折磨。
邵明瑄僵硬著身體看著撲進自己懷裡的人,忍著把人緊緊摟在懷裡細細安慰的衝動,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徐子洵的背,覺得下一秒徐子洵就能跟他翻臉。
從小到大徐子洵討厭一切和他接近的人,所以邵明瑄即使再想靠近都努力保持著倆人的距離,等著他長大,等著他開竅,等著他和自己相守一生。
可是現在不管怎麼想,徐子洵該有的反應都應該是倨傲的揚起下巴甩他一對白眼,再嚴厲的聲討那臺階是多麼多麼不合理,那尺寸的訂做是多麼多麼的有違人體哲學原理,然後再發誓回去就拆了那個反人類的樓梯。現在竟然在自己的懷裡……說疼……
徐子洵把眼底的淚意壓下去,抬頭,有些不滿的瞪著邵明瑄,心說這缺心眼的傻狍子竟然就當木樁子,連個久違的擁抱都不給,憋了這麼多年都不說活該你單身成大叔!
邵明瑄發現徐子洵變臉,突然鬆了口氣,就說他的小花不可能這麼溫柔,說翻臉就翻臉才是正常。
“我想喝水。”久違的感覺回來了,徐子洵立馬開啟王子模式,感覺邵明瑄倒的水都是甜的,看邵銘瑄的眼神只能用貪戀來形容。
決定了,這輩子他要做一個痴漢,妥妥的痴漢,徐子洵默默在心裡畫了個圈,要把邵銘瑄放進去——圈養!
邵明瑄卻是嘴角挑了挑,帶著寵溺的眼神倒了水遞過去,徐子洵又說:“我想吃那個瓜。”
邵明瑄趕緊拿刀宰,動作異常熟練。
“我想擦手。”邵銘瑄依舊嚴肅臉,趕緊遞紙巾,順便把徐子洵嘴巴擦乾淨。
“這個太大,我要切成丁的。”
“太小了,吃不著。”
“味道不好,有點酸。”
……
感覺徐子洵特別黏自己,邵明瑄有些詫異,也有些不安,是找到了新的方式折騰自己?還是又闖了禍?
徐子洵的前科太多太黑,邵明瑄根本不相信他會對自己付出感情。即使不信,邵明瑄還是很享受這一刻的溫存,喜歡看徐子洵依戀的看著自己,近乎撒嬌的提著無理的要求。
“咳!”倆人氣氛正融洽,徐子遠冷冷的站在門口,臉色難看的咳嗽一聲,就像戳破粉紅泡泡的鋼釘,冰冷尖銳毫不留情。顧雲陽扶額,他們倆都在這裡站了三分鐘了,裡面倆人竟然都沒發現,這是多麼的旁若無人。
徐子洵聽見這聲不滿的咳嗽聲,突然想起來:他大哥好像從小就看邵明瑄不順眼……難道他想做阻礙別人相愛的老巫婆?!
邵明瑄自然知道徐子遠不喜歡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表達了對他的不喜。邵明瑄也不惱,徐子洵他勢在必得,徐子遠,總有辦法對付。
兩人一個門口一個床邊,身形氣勢差不多,要說尖銳冷厲,還是徐子遠更勝一籌,畢竟大了十歲,閱歷在這兒,再加上生活經歷,徐子遠看起來更沒有人情味。
不過邵明瑄氣勢內斂,總給人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