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死在這裡。我還有心願未了,我還有事未做完——
有人叫著他的名字,一聲一聲,驅散了夢裡雷電泥濘。更有一雙手將他拉□□,腳踏實地。
看不清楚,但覺安心。朦朧中那雙修長的手輕柔的撫過他額頭與髮梢,十足溫暖安逸。
這回夢裡全是軟綿綿輕飄飄的雲朵。
雲碧海終於心滿意足睡去。
等醒來時已是午後三時,睜開眼就見陳小悅跪在床頭,分明一臉春風得意偏作負荊請罪狀。
虛偽!
雲碧海一挑眉頭正要呼喝,發覺喉頭乾涸頭重腳輕,張嘴就是一個噴嚏。
陳悅手舉過頭:“小云雲別生氣,我錯鳥。”就又諂媚笑,“你生病發燒,好了再來收拾我,也可打得更用力。”
雲碧海瞪他一眼,又打個噴嚏:“出息了你!狗膽包天夜不歸宿!下次是甚麼,未婚先孕珠胎暗結,還是私奔產子苦守寒窯十八年?”
陳悅眨著眼睛臉上發紅:“沒有的事!昨晚純約會聊天。後來夜深,我睡床,他睡地。”
雲碧海恨鐵不成鋼,自被窩裡伸出手來擰他耳朵。陳小悅呀呀怪叫,扭腰閃躲,倒也不曾跳起跑走。
“呵,十足精神,看來就快痊癒。”唐嚴左手抱著小寶,右手端著小碗,站在門口沒有進來。
雲碧海聞著濃濃姜味忍不住又打噴嚏。陳悅眨著眼睛:“小寶身上也是這個味道。”
唐嚴頷首:“小寶也要喝,不過多加一碗水。”
陳悅嘖嘖稱奇:“昨晚小云雲同小寶打水仗麼?”
雲碧海白他一眼伸手接碗,低聲道謝。
唐嚴給他披件外衣:“小寶今日已不燒,看來是傳染給你。”
雲碧海懨懨的:“也不知怎麼的就病,大約風水不好,八字不合。”
唐嚴挑挑眉:“拖延至今才發出病來,你也命硬。”
雲碧海一口湯汁險些噴出:“那我一定先選剋死蠢小悅,節約資源,造福人類。”
陳小悅皺起鼻子假哭:“我如此可愛你也下得去手?”
雲碧海喝淨最後一滴:“我不吃這套,尋你的金髮肌肉健將哭去。”
陳悅呀呀兩聲面上發燙,偷眼看看唐嚴。
唐嚴接過碗又走出去,從頭至尾與小寶一般未發表任何評論。
陳悅埋怨:“到底吃錯了甚麼還是當真病糊塗,怎好說這些。”
雲碧海腹中溫暖便覺頭疼亦少幾分,回想片刻有些後悔:“我有不對。”
陳悅擺擺手:“昨晚我們有提到你。”
“嗯?”雲碧海躺回去,“你和古斯塔夫玩甚麼花樣,扯上我作甚。”
“你又想到哪裡去了。”陳悅連連搓手,“只是談到各自朋友,我說你是我兄弟。他似乎很好奇。”
“有甚麼可好奇的。這些富家子二世祖,揮金如土一聲令下,多的是犬馬走狗替他搜查訊息。。。”雲碧海猛地住口,扭頭盯住陳悅。
陳小悅差點兒跳起來:“嚇死人,你幹嘛?”
雲碧海抿抿嘴唇:“你說,古斯塔夫有沒有門路?”
“甚麼?”
“人,錢,訊息。”雲碧海喃喃道,“能叫一個人的某段過往完全無跡可尋,一定有黑手攔阻。”
陳悅皺眉沉默片刻:“恐怕遠超黑手級別。小云雲,別惹禍上身。”
雲碧海呵的一笑:“我只是好奇。”
陳悅認真看著他,雲碧海狠心騙他:“怕你吃虧罷了,不識好人心。”
蠢悅立刻相信,歡天喜地:“小云雲我愛你。不過放心,古斯塔夫是好人,他敬重我,昨晚喝醉他都沒動手腳。”
雲碧海看著他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