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印娘白嫩的手指捏住他的臉蛋,低頭道:“老孃不管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到了咱們月滿樓,都得給我接客。”
江樓呲呲牙,臉被扯得生疼,問:“你們是哪個節目組?‘騙你沒商量’還是‘爆笑整人對對碰’?”
一柄團扇敲在他頭上,右手邊清麗白皙的少年打了個呵欠,道:“真是個怪人,印娘,你就不怕他砸了月滿樓的招牌?”
“有你和暗緋在,印娘怕什麼?”印娘一轉臉笑得百花齊放,變臉之神速讓江樓歎為觀止,他好奇地看著兩個少年,容貌絕對是上品,雖然偏陰柔嫵媚,身材纖細,彷彿弱柳迎風,眉稍眼角盡是風情,眼波流轉處勾魂攝魄,立時心裡明白了七八分,小聲問:“你們……是賣的?”
豔麗的少年格格笑了起來,倚在床欄上,道:“咱們樓裡,哪個不是賣的?有錢的大爺來這找樂子,咱們就得侍候著,他們滿意了,才有你的飯吃,明白沒,傻小子?”
江樓“騰”地坐了起來,又一陣頭暈眼花地倒回枕上,冷汗溼透了衣衫,叫道:“你們……這是什麼鬼地方?!”
一個爆慄敲在他額頭上,印娘面色陰沉道:“長安月滿樓,可是京城最紅火的妓院,你進了咱們這兒,那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江樓滿臉死灰,他前世造了多少孽,修來這輩子被男人壓的福分?!
等等!江樓支起上身,才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房間裡雕樑畫棟一片古色古香,面前這幾個,也是一身古裝衣袂翩翩,男子的頭髮長及腰部,以一條玉帶繫住,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那些當紅小生演不出來的萬種風情。
“你們……現在是哪一年?”
印娘滿臉鄙夷地看著他,從鼻子裡哼出一句:“宣景六年,三月十三。”
江樓張大了嘴巴,瞬間石化。
江樓上小學的時候聽過一句話:人生只有三天,昨天,今天和明天。
昨天,他為逃離地頭蛇老大的狼爪被逼得跳下水道,今天,他發現自己透過開在下水道里的時空門漩回到千八百年前的某朝某代,明天,是不是,將會更加悽慘?
把房間裡每一寸地板都蹭了個夠之後,江樓才勉強相信身在何方的事實,只是輾轉逃離之後居然又被賣入勾欄院,讓他不由得仰天長嘆:上天啊!你究竟與我有什麼仇?!
夜裡聽見有人來找隔壁的暗緋……那個豔麗逼人的少年,一陣笑鬧過後便是柔媚入骨的嬌喘呻吟,隔著薄薄的牆壁聽得甚是真切,惹得江樓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往外冒,後背的寒毛此起彼伏,冷汗涔涔如雨下。
偏偏隔壁的媚叫一聲緊過一聲,直往他耳朵裡鑽……
“好人……我吃不消了!啊!別碰那裡……嗯……”
江樓把頭埋入被中,低聲呻吟著:“神啊……殺了我吧……”
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俊美的臉蛋脹得通紅,最要命的是,他發現自己的某個重要部位,竟在那聲音的催動下抬起頭來,驕傲的宣告著它的存在。
正在難堪不已的時候,房門被人一把推開,印娘帶笑的招呼聲傳了進來:“王爺這邊請,咱們小樓兒可是剛到的新鮮貨,就等著王爺來開苞吶。”
小樓兒?!江樓額角爆起青筋,怒火蒸騰的雙眼對上當門而立的身影,來人身高與他相仿,一身淺色暗花紋錦衫,長相十分俊俏,一雙桃花眼勾人魂魄,微抿的薄唇似笑非笑,眉宇間卻帶了幾分驕縱之氣,長髮以紫金冠束起,上嵌一顆龍眼大的明珠,光華四溢,貴氣逼人。
印娘朝他使了個眼視,關上門退了下去,那位公子搖著玉扇,淺笑著朝他走來,以扇柄挑起他的下巴,問:“叫什麼名字?”
聲音清朗疏漫,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挑逗,江樓凝視著對方俊美無瑕的面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