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花和文竹下了馬,離營帳尚有十丈,聞得一聲厲喝,“來者何人!”二人立刻止步,乖乖地等候檢驗,一雙大手從二人身後伸來,把楊花上上下下摸了個遍,摸了個錦囊順手牽羊了,楊花卻似無所覺,那雙手搜完楊花,伸向文竹之時,一把匕首悄無聲息地抵到了他的手腕之上。
那雙手的主人馬上停止了動作,楊花卻不放過他,匕首沿著手腕一路向上,順著手臂直接逼到了他的頸部,楊花貼近他的臉,燦然一笑:“草原的日子不錯麼,看你滿面紅光的樣子,衛,大,人!”居然是衛燎,竟然是衛燎!
文竹驚喜地轉過身去,見衛燎容顏依舊,只是多了些風沙磨礪出來的粗獷,嬉皮笑臉地把手裡的荷包丟還給了楊花,對著文竹眨了眨眼睛:“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啊?”
文竹雙眼氤氳,狠狠地點了點頭,衛燎瞬間石化,沒想到她竟然會點頭,竟然會點頭,卻聽得文竹問道:“你在那邊又犯了幾次桃花?”話罷,又伸頭向後探了探,故意問道:“這次沒有無知少女追著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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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新娘
衛燎先來幾日,和守門的兵丁俱都混的熟了,老兵們曉得他是新任將軍夫人的貴客,對他甚是客氣,他帶著文竹和楊花進門的時候卻還是受到了盤查,最後青煙聞訊趕來,才被允許入營。
段青煙執了文竹的手,進了她如今暫歇的營帳,文竹一眼掃去,營帳之內空空蕩蕩,僅有一榻,一個衣箱,另有一個兵器架,上面放了些刀槍劍戟。
段青煙見文竹尋了半天沒有找到坐的地兒,尷尬的笑了笑,直接拉著文竹坐到榻上。文竹見枕邊擺了幾本兵書,拿出一本隨手翻了翻,見上面兩種字型,一粗野,一嚴謹,不解地看向段青煙。
段青煙訕笑兩聲,解釋道:“這幾日與藍止戈就排兵佈陣,操兵演習之事時時爭的面紅耳赤。索性拿出兵書來,各自寫下見解,交換閱讀,細細思索,倒是覺得對方頗有可取之處。”
文竹抿嘴一笑,青煙和藍止戈果真天生一對,她見段青煙短襖小袖,一副利索打扮,揶揄地問道:“姐姐嫁衣可準備好了?”
段青煙一怔,“嫁衣,甚麼嫁衣?”
文竹愣了愣,直直地道:“難道姐姐大喜之日,不穿嫁衣麼?”
段青煙恍然大悟,笑道:“穿甚麼嫁衣,等到了日子,擺上酒席,三軍同樂也就罷了。”
文竹心道,您這是班師回朝,還是成親啊?還三軍同樂,不曉得藍止戈是怎麼打算的。文竹正想著,營帳簾子被人一把掀開,藍止戈手捧托盤,托盤上一物紅豔奪目,興致沖沖地奔了來,“青煙,青煙,快來看看,我特意為你訂製的嫁衣,試試看,可還合身。”
接過嫁衣,文竹把藍止戈推了出去,轉頭見青煙笨手笨腳,半天系不好裙帶,文竹嘆了口氣,上前一步,親手幫青煙穿起嫁衣。
這嫁衣布料款式倒也尋常,針腳卻是十分細密,看得出來,做袍子的人是用了心的,在這邊遠之地,也算是不易了。穿戴整齊後,文竹見青煙一身紅袍,越發英姿颯爽,想起方才藍止戈的稱呼,心中一動,問道:“姐姐嫁人以後還用青煙的名字麼?”
青煙俏皮一笑,吐了吐舌頭:“叫平安,平安呢。”
平安……娘娘……文竹默然,看來段青煙縱然嫁了人,也並未完全撒手大寧之事。
她見青煙喜孜孜地撩起裙襬,又甩了甩袖子,不時摸摸身上的嫁衣,極為喜愛的樣子,一時好奇,脫口問道:“姐姐上次嫁人難道沒有穿嫁衣麼?”
文竹話一出口,見青煙動作僵住,立時曉得說錯話了,卻聽到青煙淡淡地回道:“上次從權,一切從簡,不過是與三軍同樂罷了。”
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