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被她的身份嚇住了,還是被她的氣勢嚇住,眾人突然噤聲了。
鄭林尷尬的笑笑,繼續往下說,“疏通不了,但可以改道,只是改道的事,我們決定不了,因為關係到十幾戶漁民,這事得請示衙門。”
“問衙門?哼,出去的路都被堵了,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上哪問去,依我看,他們不想搬也得搬,十幾戶跟上游十幾個村的百姓相比,當然得緊著我們,”說話的是坐在牛耿旁邊的一個人,膚色黝黑,語氣帶了點輕蔑。
“別胡說,都聽世子妃的,”牛耿踢了他一腳。
“你不用這麼叫我,我跟龍璟還沒成親呢,就是日子定下了,呵呵,你們還是叫我名字,這樣顯的親切,”她擔著世子妃的名頭,感覺忒不自在,“其實這位大哥說的也對,關鍵時刻,舍小保大,也是無奈之舉,但是呢,大家都是窮苦百姓,事情也不能做的太絕,這樣好了,待會我去跟他們談談,損毀的房子,我們給他們補救,另外等到災難過去,再按人頭,讓衙門給他們發些安家費,這樣總該沒問題。”
鄭林站起來,“也只能這樣了,事不宜遲,我們儘快過去,這回不要走路了,我去找條小船,咱們划船過去還快些。”
大路都能行船了,可見洪水之深。
孫天也跟著站起來,“沈姑娘,麻煩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單獨跟你說。”
沈月蘿點頭,兩人離開屋子。
她一走,幾個老村長又說上了。
“噯噯,她到底是不是未來的世子妃,我咋看著不像呢!”一個年紀稍大的長者,吐著汗煙質疑道。
“我看著也不像,這丫頭更像村姑。”
“那你們說世子妃應該是啥樣的?”牛耿磕著煙桿,掃了他們一眼。
“具體是啥樣,我們哪知道,可就是感覺不像!”
“對頭,永安城裡的貴夫人,走路都得婢女扶著,出門就是坐轎子,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綾羅綢緞,那個貴氣的,沒法說了,可你再看看這位沈姑娘,穿的也太簡單了,頭上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咋能是世子妃呢?”
鄭林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這樣想可不對,難道世子妃就不能是她這個樣子的嗎?月蘿心地善良,一聽說洪水來了,顧不上休息就開始張羅撤退的事,跑了一個上午累的眼圈都黑了,你們還這樣說她,這不是讓人傷心嗎?”
“阿彌陀佛!”靜安師太豎起手掌,目光平和,“沈是施主,有濟世之懷,慈悲心腸,你們要知道,相由心生,她該是個怎樣的人,就是怎樣的面相,一個真實不虛榮,勇於承擔責任,心繫黎民百姓的世子妃,是永安百姓的福份,你們該做的,是盡你們所能,協助她,度過災劫。”
牛耿畢恭畢敬的站起來,朝靜安拜了拜,“師太說的極是,我們不該這樣議論,沈姑娘定是一位愛戴百姓的世子妃。”
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跟牛耿一樣,對靜安師太合掌參拜。
孫天將沈月蘿叫出去,“沈姑娘,殿下剛剛飛鴿傳書過來,讓你不會擅自行劫,他已經在來的路上,很快就會到了。”
“龍璟來了?他來幹什麼?一個永安城就夠他忙的了,幹嘛要跑到這裡,”沈月蘿凝眉瞅著山下滾滾的洪水,不承認也不行,她真的有點擔心。
“殿下執意如此,姑娘還是等殿下來了,再去下游漁村,不然主子來了見不到你,又該擔心了。”
“什麼叫又該擔心了,他來這裡是為了百姓,又不是為了我,真是的,你不要瞎說,時間不等人,讓鄭林儘快弄到船,先出發再說,”沈月蘿臉兒紅的很。
僅僅是隻過了一晚上而已,她卻忽然有種如隔三秋的感覺。
是不是太詭異了一點?
孫天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