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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唉,難道我真要報警大義滅親除掉我那個任性不講理的老爸?”她惆悵不已。

“哦,兒行千里父擔憂嘛,你自己大過年的還留在這兒跟李君城膩歪,不回家看看,活該他五花大綁!”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誰再說我跟那禽獸膩歪我就跟他沒完!我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有!”她好像被戳中炸毛點,火氣沖天地吼道。

“哦?沒關係你怎麼就給他定義為禽獸?恐怕另有隱情吧?深入瞭解過?……”我最近跟著左珊瑚混,語言變得流氓又二百五了起來。

大BOSS頻繁地咳嗽,也不知道是讓這冷空氣吹感冒了還是變著法兒提醒我注意身份注意影響注意措辭。

我對他就像是小時候對鞭炮一樣,都是又愛又怕,現在迫於其淫威,我只有收斂再收斂:“好了,你回家跟你爸爸好好說話,他會理解你的。”

“別跟我提那老頑固,簡直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一點都不懂得職業無貴賤,眾生平等的道理。”她的語氣又是憂傷又是無奈。

我無語,有個老頑固的父親總是幸福的,總比沒有的好。我突然想起不知何時看過的一個身患絕症的作者的一本書,裡面的句子發人深省:憂傷有張矯情的臉,面目可憎。既然選擇活著,就要有所承擔,那些無謂的情緒,憑什麼出席生命的狂歡?

我當初詫異不已,一個在鬼門關徘徊的人,思想反倒比我們這些相比起來像是泡在蜜罐子裡的人都要豁達而開通,著實叫我們汗顏。

掛了電話沒多久焰火晚會的主持人就掐好時間款款上臺,先是照舊一頓猛誇社會主義科學發展觀才甘心優雅退場,把時間留給五彩繽紛的煙火。

心心念念惦記著的焰火終於伴隨著排簫曲子《an other day in paradise》緩緩升上深邃的夜空。因為前些天鵝毛大雪鋪天蓋地沸沸揚揚地已經下夠了,所以天氣晴朗,夜空裡的星子也是目不轉睛地眺望著,一點都不在乎被焰火的璀璨襯托得黯然失色。天空是黑到深處反而隱隱現出些墨蘭色,像是頂級油畫家調色盤都無法完成的一個奇蹟色彩。

“啊,那是笑臉吧,看到沒?”我不知不覺沉浸在焰火創造的視覺盛宴裡,聲音有些無法無天的尖銳。身後亦是人聲鼎沸,所有的人為了這些燦爛吶喊歡呼,又或者只是年終對自己這一年的辛勤與享受的讚歎。

天空的顏色變得變幻莫測,葡萄凍的紫,山楂糕的紅,秘色綠,秋香色,日落黃,麥穗金,大海藍……各種我幾乎找不到對應詞語的五顏六色漸次呈現在黑絲絨的天幕,像春天公園裡競相開放的鮮花,誰都不願意甘於人後……

“哇!快看快看,那是新年快樂四個字啊,大BOSS,你看到沒?好神奇啊,好壯觀,好絢麗啊!”我一激動就沒大沒小,抓著他的袖子在他的耳朵邊上大呼小叫。沒辦法,不這樣近距離的話,根本就沒法交流。

他不過是斜睨了我一眼,表情上的對我的沒見過市面的嘲諷十分之明顯,可是這一刻,我突然覺得我們離得很近。撇開那些上一輩的愛恨情仇,恩怨糾葛,我們不過是一對尋常的夫妻,過著最平淡又不平常的日子,體味人生百態,酸甜苦辣……

剛剛為我們騰出座位的男子恭恭敬敬過來,附耳道:“關總,待會兒焰火後半部分還有放孔明燈許願環節,還請關總和關夫人移駕前來觀賞。”

我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我們一定去。”他剛剛姍姍退下,大BOSS又不樂意了,冷言冷語:“湊什麼熱鬧,也不嫌幼稚!”

我煞有介事地解釋:“今天是除夕,為明年許下美好願望叫什麼幼稚,我還要許很多個呢,寶寶的,婆婆的,爸爸的……”掰著手指頭一個個數到,心裡已經悄悄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