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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你怎麼一驚一乍的?”晴雯拿眼睛盯著她的臉,滿眼的狐疑。

麝月神色有些驚慌和不自然,手指絞著帕子:“沒什麼,被日頭曬得恍了一下神。”

“你臉色這麼差,該不會中暑了吧?”晴雯摸了下她的額頭,汗溼溼,一手的汗,“你趕緊脫了外裳躺下,我給你找藿香水。”這會春天還沒過,剛剛入夏,只是麝月一向怕熱,早早就開始穿了薄衣服。

晴雯二話不說把麝月按在床上,自己翻箱倒櫃地找東西。因為夏天還沒到,這藿香水估計也是去年剩下的。她找了半天也沒找著。

“你別忙了,我沒事,略躺一會就好。”麝月語氣怏怏地說。

晴雯手上動作不停,回頭瞥了她一眼:“你都這樣了,還說自己沒事,當我是瞎子啊。”說完話,也不理會她的拒絕,找到了藿香水,兌了溫水喂她喝下。

麝月剛躺下,晴雯便聽得有人走了進來,笑問:“麝月呢?”

來人正是襲人,穿著條青綠色的褙子,看著就爽利,似乎連她周身的溫度都隨之降下來了。她嘴角含著笑,突見麝月躺在床上,驚訝道:“這是怎麼了?一轉眼就病了!”

麝月垂著眼簾沒看她的臉,突然咳了幾聲,低聲說:“我沒事,略躺會就好,是晴雯擔心我才這般興師動眾。”

“身體不舒服別瞞著,”襲人走過來坐在床頭,晴雯連忙讓出位置,襲人握了麝月的手溫和地安撫,“有事就悄悄告訴我,我拿二爺的牌子去請大夫。”

“不必了,”麝月抽回自己的手,聲音冷淡地回答,“我算哪個牌面上的人物,借了寶二爺的名頭,回頭驚動了上頭,我還不得吃板子。”

說完,她翻了身,面對著牆壁躺了下來。

襲人沉默了半晌,嘆了口氣:“也罷。”

晴雯見她倆打著官司,話中有話大有深意,便不輕易插嘴,只笑笑說:“襲人姐姐別擔心,有我照顧麝月呢。”

“你是個好的。勞你費心了,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襲人拍拍晴雯的手背,站起身往外走,神色有些低落。

晴雯見她出了門,站在廊下扶著柱子又恍了會神,過了半晌才離開。

麝月爬了起來,對著門口的方向啐了一口:“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往日裡都以為她是個好的,誰人不說寶二爺的院子裡她是第一等的好人。今日我算是大開眼界了。”

晴雯遲疑地看著她:“麝月,你聲音小點,廊子外頭還有人在呢。”

麝月神色有些忿忿不平,不過還是顧忌到了晴雯的話,壓低了聲音:“我不怕她聽見,聽見了更好,我不信她還敢把我攆出院子。”

“你和她是一道進賈府的,這會鬧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怪不好看,何必呢?”晴雯勸她,兩人心裡都心知肚明對方說的是誰。

“你倒來勸我呢?往日你不是爆竹似的,如今脾氣可是長進了。”麝月笑她,顯然她並不想多說,或許也是為了維護襲人的臉面,到底她倆一同進門,彼此有多年的情分。

兩人說笑了幾句,到底壓下了心事,不再多言。

翌日,晴雯便聽茜雪說,襲人病了,起不來床。晴雯和茜雪兩人服侍著寶玉上學,中午寶玉在外院用了飯,下了學,又去了林黛玉處。賈寶玉身邊的李貴吩咐了小廝過來通知了茜雪等人說不必等二爺。

麝月聽見襲人病了,不屑地撇嘴嘟囔了句:“她這是心裡有鬼。”

茜雪抬眸看了麝月一眼,麝月頓時噤聲,有些心驚肉跳。茜雪若無其事地又低了頭,搬了小杌子,做針線。

“晴雯,你有芍藥的花樣嗎?”茜雪問晴雯。

“有的,可巧我昨個剛畫了一個,我這就給你去找。”晴雯出了裡間往外走,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