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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沈青嵐被那種沒來由的視他為情敵的眼光弄得滿心不耐,背在身後的手又掙了兩下,卻還是被卓天屹鎮壓了,只好將臉撇向一邊,一眼不看。可惜一耳不聽是不可能的,畢竟身在此室中。

卓天屹鷹隼似犀利的眼光在金喜媚和碧鳶臉上一陣盯掃,而後沉聲道:“聽管家說,有人來投奔我,是你麼?”他向碧鳶抬了抬下巴。

碧鳶眼神回到他臉上,稍一停頓後,轉開視線,很是不好意思。

金喜媚扭著粉臉看了碧鳶一眼,搖搖香風撲鼻的團扇,尖著嗓子媚笑道:“卓當家,您是爽快人,那咱也就說爽快話了。碧鳶可是我朱碧坊碧樓的頭牌,向來是千金之體,賣藝不賣身的。您昨兒晚上留宿碧鳶房中要了他,可是壞了咱朱碧坊的規矩了,也讓碧鳶沒法做人。這孩子我是從小看著長大的,比自己親兒子還親。既然卓當家對碧鳶有意,那喜媚我就做個順水人情,放他來投奔您了。只是這麼多年,為了教他那麼些才情技藝,我在他身上費的銀子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了,所以這個孝敬麼……”她恰到好處地停下了話頭,朝卓天屹投過來貪婪的一瞥。

卓天屹呵呵一笑,轉向碧鳶,“是這樣麼?”

碧鳶抬頭看他一眼,彷彿不堪他這麼直白的詢問般,深深低下臉去,羞澀不已,半晌才輕聲道了個“是”。

卓天屹唇角掛上笑意,“你說我昨晚留宿你房中,那麼,你可看到我身上有什麼印記沒有?”

卓天屹左肩下有一個形意的鷹式刺青,半個手掌大小,略有凹凸,很是明顯,沈青嵐看到過,也摸到過。此刻聽他這樣問碧鳶,登時想起那個刺青的樣子和摸到時的手感,心裡不由湧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好像他跟他之間的親密關係被暴露在大庭廣眾下一般,有些不堪忍受。

他兩手在身後用力掙動起來,卓天屹用左手壓制著他,使勁扣著,書桌後兩人的動作擴散到上身,吸引了房內其他三人的注意。

碧鳶把眼光從沈青嵐與卓天屹挨著的身側移到卓天屹臉上,含羞帶怯地一望,便深深低下頭去,“碧鳶從未經歷過……這種事情,沒……看清。”

卓天屹看著他欲語還羞的樣子,冷冷一笑,“你喝了下了藥的酒,不會連我的臉都沒看清吧?!”

此話一出,碧鳶的臉色登時變了變,有些意外地抬頭看著卓天屹,“卓當家……”

一旁的金喜媚一聽這話,狐疑地望了卓天屹一眼,之後看向碧鳶,“你不是說……”

“卓當家,請聽我說,”碧鳶語氣稍有急促,卻並不慌張,“碧鳶是在酒裡下了點藥,可那也是因為碧鳶仰慕卓當家已久,昨日得以為卓當家撫琴,更是情難自禁,出此下策,也是……也是情非得已,還請卓當家……恕罪吧。”他說到最後,語氣明顯曖昧起來,眼神也重又低下去,不勝嬌羞一般。

“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對我的厚愛?!”卓天屹側臉眯眼問道。

“這……碧鳶不敢。”碧鳶面色稍變,抬頭望他一眼,“碧鳶聽聞,卓當家素有憐香惜玉之名,當年曾豪擲二十萬金,為江墨洇贖身,成就一段佳話。論樣貌氣質,才情技藝,碧鳶自問不比江墨洇差上分毫,身價也不必二十萬金。要是卓當家能讓碧鳶長侍左右,碧鳶自當傾心盡力,為君解語分憂。”他說著飛快地掃了旁邊撇頭低眉一臉不合作的沈青嵐一眼,低下頭去,面上露出一絲自信自得的神情。

“好一個‘傾心盡力,解語分憂’!”卓天屹大聲說著,呵呵笑起來。碧鳶聽到他的話,以為他為自己說動,正自欣喜,驀然抬頭,看到他冷凝似鐵的臉色,頓時又心驚起來。

正想著,卓天屹已經把眼睛瞪得銅鈴般,怒喝出口:“你當我是傻的?!在一個地方摔倒一次,還會去摔第二次第三次?!”

復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