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一點灼傷和冷凍他的笑容。
“那麼,我可能……”清曜緩緩道,“會發瘋吧。”
***
白弼最近失眠了。
失眠的原因很簡單,就是那個人——白弼稱之為熊孩子,叛逆期的熊孩子。如果那個人發現自己不過是深藏住了自己的個性就被稱為熊孩子,大概會被氣的七竅生煙吧。
但是不管如何,白弼決定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面對。清曜簡單粗暴的表白歷歷在目,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又像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一樣。白弼覺得自己像做了很久很久的夢,等他醒來的時候,自己應該還在演唱會的後臺,用力地揮著自己的手幅,還是不認識那個人,那個人也還是不認識他。
“啊啊啊啊——”白弼用力地撓著自己的腦袋,把頭髮弄得像雞窩一樣。不是他想不出什麼答覆,而是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去應對,他現在的狀態就是兩個字——恍惚。
“叮咚”,手機簡訊鈴聲響起來,白弼眯著眼睛開啟了簡訊。那個簡訊沒有備註,所以他不知道是誰。那上頭寫著:晚上出來吃飯嗎?——遊耒。
白弼往外頭瞅了瞅,那孩子自從擱下了那句話後,每天早出晚歸,在他做好飯之前出門,又在很晚回來,似乎是有意和他避開接觸。白弼曾經發簡訊給他,得到的是“我這幾天比較忙,不用給我做晚飯”的回覆,看來,今天晚上的清曜也不會回來了。
遊耒是老鄉,也算是在這裡唯一的朋友了,對於白弼來說,放放鬆整理整理心情也是極好的,如果他再這樣不明不白地想下去,遲早會少年白——雖然他現在是青年了。
“好啊,在那裡見……”白弼把簡訊發出去後,躺在床上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簡訊就回復了,白弼看了看,是約他在t市市中心的一家日式料理店見面。如果坐公交,t市市中心距離濱海大概要半個小時的時間,但是遊耒明確的表示要來接他。
白弼扔下手機,繼續躺在床上挺屍,接他就接他吧,他懶得走了。
等遊耒把車開到他家樓下的時候,看到白弼正一臉迷茫地靠在大門上,他走過去好笑地在白弼面前晃了晃,“喂,怎麼了?”
在樓下發呆的事情,不能完全怪白弼,因為他只要稍微沒有事做,腦袋裡就會不斷浮現清曜的音容和他說過的那句話,所以在他等待的時候就又陷入了這個坑裡了。他抬起頭,看到了遊耒那娃娃臉上深深的酒窩,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你來了啊。”
“看你好像有什麼心事?”遊耒笑了笑,“等我們去吃飯的時候,跟我說說?”
白弼無力地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和遊耒到達料理店的時候,白弼才打起精神看了看這家風格獨特的店面。獨有的日本特色建築和清一色的和服,讓白弼暫時忘記了困擾他的事情。店長將他們帶進了一間包廂,偌大的包廂裡有著手繪的花瓶瓷器,地上的榻榻米也極具有風味。白弼坐了下來,等店員出門了,才左顧右盼地看了起來。
“因為你說你是第一次來,所以我冒昧地幫你點了一份套餐,如果你介意的話,可以再去前臺點一下餐。”
“不介意不介意。”白弼受寵若驚道,“我不懂這些的,你能這麼貼心地幫我先點好,我已經很感激了。”
“我點了金槍魚壽司,上次在魚莊的時候看你好像很喜歡吃。”遊耒喝了一口茶道,“上次你多吃的,我都給你點了一份。”
“謝、謝謝。”白弼一時間不知怎麼接話,但還是道謝道,“有你這麼好的朋友,我感到很感激。”
菜很快就上了上來,白弼有些驚訝地發現這些菜果真大部分都是他喜歡吃的。日式料理一般都是一人一份式的,他發現在遊耒碗裡有的東西,在他的碗裡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