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憶之酒醒後前思後想,總覺得湯不凡和霍成羽是故意附和的。霍成羽與他相交併非一兩日,對他的酒量可以說是瞭如指掌,那傢伙居然沒有阻止湯不凡,可見二人好似早有共識。他雖不知道媛媛是否也參與其中,但這賬他可是入了她的賬本。
“小侯爺,你自己貪杯,怎麼怪起我來了?”
白憶之轉過身,微微挑眉,“好似你還有理了?”
“我是來與你談我阿爺的事的。”
“凡事有先後之分,你灌醉我在先,報官在後,所以應先審理你這樁案子。”
“……”
媛媛見他強詞奪理,卻發作不得,要知道現在湯家和方家的事她可能還要求他,真是肉在砧板上,不得不低頭。她唯有故意繞過他的身子,看著院子裡的景色,岔開話題:“這園子怎麼沒什麼生氣?就一棵蒼松立在孤島上,小侯爺不覺得冷清?”怎麼這麼好的一片池塘不種上些荷花,再養幾尾魚?
白憶之在她身後微微眯了下眼,自然知道這丫頭又在替自己脫身,可他卻沒打算這麼放過這條自投羅網的魚,“我喜歡。”
媛媛不覺轉身,看見他眼底閃過一抹黯然,有些奇怪,“你喜歡這樣的冷清?”
白憶之好似想起什麼心事,沒作聲,半宿才問:“不好嗎?”
媛媛笑了笑,“當然不好?這樣下去小侯爺只會覺得自己更孤獨。其實種上些荷花,再養幾條錦鯉,你心情或許會更好些。”
白憶之深深地看了她兩眼,直白地說道:“我倒是覺得養上你就什麼孤獨感都沒有了。”
媛媛見到他眼底的情愫,立馬轉過身,不敢再與他對視,“小侯爺難道忘了那日在城外媛媛對你說的話?”
“沒忘!但不甘心。”
“所以你讓人抓了方旭?”
“你是這樣看我的?”
媛媛不知如何應對,怕自己說錯話觸動身後這人的神經,到時就不好收場了。有時候沉默是全身而退最好的對策之一有些事只需點到即可。
白憶之緩步走到她身邊,微微瞄了她一眼,說道:“太守來報,我便命了人去徹查此事。那人被太守帶回衙門後,經不住盤問,便將方旭教唆他一事招供了出來。”
“該不會是屈打成招吧?”
“對有壞心的人用刑,有錯?”
“方旭有這能耐?他就這般不怕死?”
“一個開啟門做生意的人,見到銀子,你以為他會做何反應?再說方旭要他做的只不過是讓你阿爺失憶,並非謀財害命,一個好似你阿爺這般年紀的人,老得糊塗了,誰會去懷疑?”
媛媛低頭想了一瞬,的確。若不是大神師兄向她提起阿爺的病好似有好轉的跡象,她也不會想著請大夫替他醫治。這事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被湯家的人知道,最多是以為阿爺上了年紀,腦子不好使。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說方家不簡單了吧?”
媛媛沒應他的話,應了便是認輸,但心裡卻開始盤算起來,這事該如何收場。
白憶之見她不說話,只道她是看清了方家的真面目,冷笑兩聲,道:“其實方家還不止這些,尤其是你那師兄。”
媛媛很吃驚,“師兄?師兄他怎麼了?”他不會想著對付大神師兄吧?
白憶之見她緊張方池心裡就一把無名火氣,“他有太多的秘密,可從未對你坦誠過吧?”
媛媛愣了愣,的確。她對大神師兄很多事都不瞭解,甚至不知道他現在做菜到了什麼樣的境界,他一直都好似很神秘。可當她想到之前方池為自己做的那麼多事,她又淡然了幾分。
“他不肯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媛媛相信,他遲早都會讓我知道的。”
白憶之有些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