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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發生過一次。

在他們少年時光中,那次身體和心貼得最近的文化節,宣佈選角後總有些人不滿。有人嫌兩個男生不成體統,有人嫌林宇軒太矮,還有人直接嘲以田騰飛的身材,頂上萵苣公主的假髮,就可以直接演葫蘆或雪人。

被人說矮,林宇軒忍了;可是田騰飛被人嘲笑,那股火氣直接燒光了頭髮——

林宇軒沒有忍住。作為班長,作為優等生,作為學生模範代表,他在求學的十幾年期間,唯一一次出了格破了戒。

打人,寫檢討書,叫家長,一樣都沒落下。

或許田騰飛忘了,那個當年嘲笑人的人忘了,林宇軒可能都忘了具體的場景。但那股憤怒,他仍記得。

當時他還能表達出自己的憤怒,而現在呢,他除了在網上解釋回去,什麼都做不了。自己難過憤怒,也牽連到了田騰飛。

田騰飛又回來幾句安慰的話,搞得林宇軒愈發手足無措。

明明不冷靜的是自己,被戳心戳肺的是田騰飛,如今卻反過來要對方安慰自己。

林宇軒覺得自己愈發無力。

“小軒……”

“怎麼了!”林宇軒的氣發了出來,嚇到大白。見對方戰戰兢兢,他立刻調整好狀態,說了句“抱歉”。

“有客人。”

林宇軒抬眼一看,他沒想到,拍完照之後,還有機會和權子涵面對面。

田騰飛在空曠的地板上打了三個噴嚏,猛地從呆愣中回過神。

一個噴嚏是想念,兩個噴嚏是咒怨,三個噴嚏,總歸不是啥好情況。

他在空無一人的排練場坐了好幾個小時,到現在為止,面前的譜子是空白的,琴甩在一旁,和著他啥都沒幹。

螢幕上的資訊留在了他安慰林宇軒的話。

他要對方不必擔心,不必為自己難過。在此之後,就再沒了回應。田騰飛一猜便知,他的林宇軒怒氣滔天,不願跟任何人講話,連大寶都懶得扔。

被人罵被人噴,這些年田騰飛早就習慣。他不怕,他只要默默地尋找辦法,伺機反擊。畢竟喧囂一時,喧囂後塵埃落定,存留下來的才是永恆。

可一件接一件事壓過來,壓了太多,團成球,田騰飛已找不到頭緒。

他唯願此刻充滿負氣壓的自己,不要影響到周圍的人,更不要影響到林宇軒了。

他本不希望對方再受一丁點影響一丁點傷,現在看來卻適得其反。

讓心愛的人幫自己掐架,幫自己揮舞利刃衝在前面,而自己卻不知所措。

生來第一次,田騰飛覺得自己是個差勁的人。

田騰飛心不在焉,抱起琴胡亂掃,掃出一串刺耳的雜音。機械的鈴音好巧不巧,硬生生地給雜音加了一段凌亂的聲波。

到底誰啊,偏偏挑這破時候。

田騰飛不耐煩地翻過手機,螢幕上赫然三個大字:小軒軒。

原來真的是天意。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煩惱,給他帶來解決的良方。

他手忙腳亂地接起來,聲音竟有些沙啞:“喂?怎麼了……親、親愛的。”田騰飛一直想試試叫這三個字。

林宇軒倒是沒反駁沒吐槽,彷彿他們之間本該這般稱呼彼此。他稍停了片刻,深吸一口氣,答道:“今天晚上回來嗎……我問你不是因為我們確認關係不久我就非得見你什麼的,是大寶想你……的肉骨頭呢。”

飽滿的桃子觸到鋒利的虎牙,一瞬迸裂出誘人的香甜味。

田騰飛聽得有點醉,他不知道林宇軒的聲音可以如此好聽。

“我下次帶十斤去,讓它吃個夠。”

“那你今天晚上不回來了?”林宇軒聲音更低,似乎怕是被誰聽到一樣。

田騰飛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