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瀟塵在跨進府門時,不經意地回頭,意外看到遠處一人一馬正靜靜立在路旁。當他看清馬上坐著的那個紅衣白髮的人時,臉上不禁露出欣喜之色,正欲開口招呼他入府小坐,卻見對方向他揮揮手,然後打馬離去。
顧瀟塵一臉疑惑,這南陵王世子是怎麼了?為何一句話不說就走了?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送錦妹妹回來的?他仔細想了想,很快搖頭否決了這個想法,如果真是這樣,錦妹妹就算不請他入府,也不可能不與他說一句話,最大的可能是錦妹妹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顧瀟塵如此想著,見那個身影徹底走遠了,才轉身進府。心中暗想:有機會,還是要問問錦妹妹才好。
“娘,我想回去換下衣裳後再去世安園用膳。”走在路上,顧雲錦向潘氏請求。她感覺自己的耳朵越來越灼熱了,如果再不及時上藥恐怕會越來越嚴重,很容易被發現。
潘氏想也不想地就應了,“那我先回世安園,你換好衣裳後就來吧,你爹爹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是,娘。”顧雲錦應道,看著她離開後,才轉身往錦繡園去。
可她剛走出幾步,就被顧瀟塵叫住了,“妹妹等一下。”
顧雲錦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問:“五哥,什麼事?”
顧瀟塵沉思片刻,才目光微深地問道:“你這次出府是不是去了南陵王府?”
顧雲錦一臉詫異,“沒有啊,五哥為何這樣問?”
顧瀟塵靜靜盯著她,緩慢說道:“剛才,我看到南陵王世子騎馬站在路旁,我還以為,是他護送你回來的。”
顧雲錦臉色微微僵了下,但又很快恢復正常,淡聲說:“五哥想多了,南陵王世子或許只是恰巧路過這裡。”
顧瀟塵看她對此事不欲多談,也不再說什麼,笑了笑,隨口說:“我想也是,如果是他送你回來的,你肯定不會把他晾在路旁不管不問。”
顧雲錦笑笑,岔開話題說:“五哥,我要回去換衣裳了,等晚會兒咱們用膳時再一起說話。”
“好。”顧瀟塵笑著說,目送她離開。
在回錦繡園的路上,顧瀟塵的話在顧雲錦腦中一直迴旋不去。她忍不住問月柳梢與水弄蓮,“從驛館回來的路上,你們有看到過南陵王世子嗎?”
月柳梢笑著說:“小姐莫不是糊塗了,小姐從驛館出來時,世子還在裡面呢,看他們那樣子,估計還要打鬥好一會兒才肯作罷。我們走得又快,世子很難追上我們。”
她說的也正是顧雲錦心中所想,但她也知道顧瀟塵不會撒謊,所以,想來想去,還是一頭霧水。對戴今朝能追上馬車她不奇怪,她奇怪的是,既然戴今朝都到將軍府外了,為何連面都不露一下?難道是怕她看到他?這又是為什麼?她不得而知。
顧雲錦一回到錦繡園,香盈袖就遞給她一封信,她只看一眼封皮,便知又是從宮裡傳來的。
她拆開看了看,依舊是趙子恆請求她原諒的血書,並且說想見她一面。
她看過後,把信輕輕放進火爐燃燒,而後,就一直盯著火苗出神。其實,趙子恆不必如此執著地請求她的原諒,因為,眼前的情況,不管她原不原諒他,皇上都會為他們賜婚,而她,也不會拒絕嫁給他。
“小姐快坐下來讓奴婢給您擦藥。”這時,月柳梢拿著傷藥走進來匆匆說。
正在挑選衣裳的水弄蓮阻止道:“你瞎急什麼,小姐藉口說回來換衣裳,肯定要先換好衣裳才能擦藥,這樣豈不方便些。”
“說得也是,是奴婢糊塗了。”月柳梢連忙放下藥,扶著顧雲錦去往屏風後更衣。
一番折騰後,顧雲錦終於換好了衣裳,耳朵上的傷也仔細地擦了藥。然後,不再停留地帶著月柳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