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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可否?”

禁凌葉沉吟了片刻,終於嫣然點頭笑道:“如此,便有勞趙大人了。”

“姐姐,我們要走了嗎?”禁凌雪一直默默聽著二人的對話,此時方從姐姐的懷中抬起頭來,訥訥地問。

“是啊,阿雪,還記得這位趙大人嗎?”禁凌葉微笑著摸了摸弟弟的頭,柔聲問道。

然而,禁凌雪才望了趙晉已一眼,便立刻有些無措地搖了搖頭,一手拉著禁凌葉的衣袖,怯生生地道:“阿雪……阿雪不記得了……”

禁凌葉神色微動,有水波在她眸底無聲凝聚。

就見她輕輕拍著弟弟的肩膀,嘆息道:“沒事的……趙大人是我們北靖國最忠心的大臣,他不會怪你的……”

氣氛有些尷尬地沉默著之時,只見封無痕突然緩步走向這對姐弟,臉上已再不見平日的嬉玩笑虐之色。他朝禁凌葉輕輕一拱手,行了個端端正正的江湖禮,正色道:“霜兒,此去山水迢迢,望你與阿雪一路珍重。”

——就算在她的身份已昭然於天下的今日,他依舊喜歡喚她“霜兒”……那是他們初識時、她的名字啊。

念及此處,心中不由便湧起一陣悸動。禁凌葉默然咬緊了下唇,忽然間有淚盈睫。她扯動唇角,強自牽起一縷笑容,語音卻有些哽咽:“封大哥,你也是,請多保重……這兩年來,多謝你和柳先生的照顧了。”

“你我之間,早已不必言謝。”封無痕澀然笑了笑,旋即輕嘆一聲,再不復言,默默轉過了身去。

待北靖國隨行的侍衛簇擁著禁凌姐弟與趙晉已徐步走下天儀臺、向著東南城門方向遠去後,柳千寒才回過頭來,若有深意地看了封無痕一眼,微笑問道:“真的捨得?”

封無痕卻是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繼而挖苦道:“你這位‘絕情絕欲’的先知,心裡是否又當真捨得呢?”

然而,就聽柳千寒輕輕嘆息一聲,從唇間淡定吐出的,卻是一句令他驚訝莫名的話語——

“如今的我,早已不再是那個無所不知的“柳先知”了。”

迎著封無痕略感驚詫的目光,柳千寒依然沉靜微笑著,淡然解釋道:“已失去先知之力的我,還能算作一個‘先知’嗎?”

封無痕神色不禁一變,脫口問:“是因為……那個女子?”

“為了誰,那並不重要。”但見柳千寒輕輕揮手,將衣衫上的雪霰拂去,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超脫凡塵的表情,“——重要的是,今日的我,再不是當初那位無所不知的先知了……甚至,還不及一個修過十年內功的凡人。因此,先知之名,柳某再不敢妄居;而國師之位,待皇上另覓新賢后,我也是時候該要退位了,呵……”

淡淡的語聲從他唇間漠然吐出,化作潔白的霧氣,散入正月寒冬的空氣裡,漸漸隱沒。

在他轉身的一剎那,封無痕驚詫卻又清楚地看見——在他被卡索爾一掌洞穿的左肩上,那個可怖的傷口,直至此刻,依然未流出一滴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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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前,在這場萬眾矚目的奪令大會上得勝歸來的卡索爾一行人,策馬駛出了京城,在帝都西郊不遠的一座較為僻靜的行館留宿過夜。

冬夜裡的帝都行館格外靜寂,唯有細碎雪花簌簌飄落,敲擊著屋脊的瓦當,發出綿密錯落的聲響,在萬物陷入沉睡的夜晚彷彿清晰了百倍,如風動琴絃,彈撥著一支古韻優雅的旋律——

“汐昀!”依稀之中,她彷彿又再度聽見,那個溫和的少年語音在耳旁焦急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那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溫柔,彷彿初春午後一縷明煦的陽光,照入她心扉最柔軟的一處,卻扎出久違的疼痛來。

——一種,夾雜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