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樣,倒比宜嬪好了不知多少。
怡貴妃見皇帝似乎不想多說話,知趣地要告退,順便帶走了一夥沒跟皇帝搭上腔的怨妃們。成嬪緊緊拽著我的手,倒沒見也要走的樣子。
我會心一笑,上前道:“皇上,成嬪來瞧您了。”
皇帝這才勉強笑了笑,對成嬪說道:“你有孕在身怎麼也跑來了,動了胎氣如何是好?”
“臣妾就是擔心皇上,便什麼也顧不上了。”她抽嗒兩聲,捧著肚子向皇帝身上依偎過去。
皇帝偎在枕上,動作輕柔地環住她的肩膀,安撫了一陣子也打發成嬪回宮養胎去了。此時梁九功遞過一碗早已煎好的藥湯,示意我送過去。
“皇上該喝藥了。”
“嗯?子高還真給朕開了藥了?”他見我似懂非懂,燦然笑道:“朕的這出戏演得不錯吧?”他見我明瞭的笑意,也跟著哈哈笑起來:“且讓她們去鬧會兒吧,一群女人爭風吃醋多了朕也心煩。這一個月咱們可以好好清靜清靜了。”
我苦笑了笑:男人就是不懂女人的心意。果然這一個月,那晚的八位妃嬪幾乎是隔個兩三天就來一次,雖然都被梁九功打發了,但也沒能阻擋怡貴妃探視的腳步。或許是因為那一夜臨幸八嬪也不曾去過她的承乾宮,怡貴妃始終念念不忘,還叫人塞了禮給西暖閣裡御前伺候的人。
“喲,常在真是好興致,這樣晚了還撫琴。”宜嬪悄無聲息地立在身後,同行者還有一臉不悅的怡貴妃:“太醫說皇帝需要靜養,陌常在如今還這般作為是在打擾皇上清休。何況今兒個中元節,彈奏這樣的曲子是要招魂不是?”
宜嬪呵呵笑道:“那可比薩滿法師跳大神要動聽多了。”
怡貴妃冷哼,領著宜嬪進了屋。
宜嬪真是牆頭草,瞅準了誰就倒向誰;怡貴妃也越發的因為後位而失了往日的分寸。我嘆口氣,命泠然將新琴收好。恰巧行露伺候完了出門,我上前問道:“今兒個是中元了?”,行露點點頭:“主子有事嗎?”我擺擺手,撇開眾人獨自離開西暖閣,穿過龍光門,走回景陽宮。
以往妃嬪們都私下議論宮中的靈異之事聊以解悶,表面上說說笑笑並無不妥。可到了中元節也都是相伴入眠。我回到景陽宮見紫歌不在宮中,想必也是去了哪一處親近的妃嬪那兒過夜了。三好過來問安,並彙報了倚書房的修繕情況:“小主願意,可隨時搬回倚書房居住。”他說著,小太監已將一把琴捧出:“這是從廢墟里找到的琴,找到的時候已經砸斷了,奴才斗膽私下為主子將琴修好。”
疏影接過琴,因沒帶銀子在身上,我只好扯下一隻鐲子交給三好,鄭重謝他。走回倚書房,一切都顯得陌生而熟悉。因地震砸碎了一切,修繕過後的屋子少了陳設就像嶄新的一間空房。
疏影默默地將琴套抽開,我撥弄幾個音,除錯片刻,雖然已不能恢復原來的音質,但也勉強彈得。奏一曲《梅花落》和《越人歌》發覺仍是找不回以前的琴聲,心中不免愴然。
夏風雖悶,好歹也能適當拂去一點燥熱。月光信步,似乎無論人在何方都能感受月光恬靜的關懷。
一路走回西暖閣,腳下的步履在深夜裡穿透寂靜的長巷,嗒,嗒,嗒……詭秘的夜裡,對面的紅牆下似曾相識地立著一個人,藏青色的朝服,赤紅色的冬帽抓在手中。
我眨眼再看,挺拔的背影已消失不見,唯有龍光門外的兩盞宮燈隱隱閃爍。腳下一軟,差點兒癱倒在地,幸而韓子高及時趕到將我攙至一邊。他捏緊我的手腕,剛被我掙脫,復又皺眉鉗住。
“你今兒個不回家過節?”我笑道,興許剛剛錯認了人,將子高誤認為鬼魂了。他捏住我的手腕,搖搖頭:“今兒個我值夜,剛從承乾宮出來就見著你了。”
我笑道:“你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