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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金世宇的腦子又沒被門夾,這種話聽聽也就算了,哪能當真?何況以他的演技,根本不需要那樣不專業的輔助才能代入感情。

導演一聲“action”令下,早已就位的機器和演員開始動作。

隱忍著情緒的少年抿著嘴立在一旁,握緊的拳頭抬起又放下,小動作剛好落在機位可以拍到的位置。他等待著興秀自己對施暴者的反擊,曾經輝煌囂張的校園霸主高南舜,現在只想安安穩穩過完最後兩年的高中生活。可樸興秀將拳頭收進了口袋,臉上帶著引人深思的笑意,只是被動的捱揍,直到他被踹倒在地上,一直觀戰的少年終於嘆了口氣,上前制止施暴者,替他擋了拳頭。可沒有反擊的鬥爭只會造成一邊倒的結局,高南舜也被掀翻在地,甚至倒地的時候身體還很真實的彈了一下。

此時施暴的配角對著樸興秀說了一句臺詞:“你不是腿有問題麼?怎麼辦?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能走路了。”然後從地上拾起一塊磚頭。

高南舜的表情因為這句話一下變了顏色,胸膛的呼吸因為情緒的起伏變得劇烈。‘二班一霸’發狠的表情和揮著板磚高高揚起的手,徹底激怒了收起利齒的豹子。少年咬著牙動作矯捷地從地上蹬起來,抬腳踹在施暴者的肚子上,這動作看起來狠,實際上落到身上輕,對戲演員配合著後退兩步就不會受傷。他一直掌握著兩人的距離,以防因為過度的投入不小心出了鏡頭拍攝範圍。

少年因為怒火而發紅的臉顯得有些可怖,平時魅惑狹長的眼睛此時在鏡頭裡只讓人感到寒意。他一個字一個字從後槽牙裡擠出臺詞:“我警告過你,不要動他。”接著是一拳一拳發狠的砸著,場面看起來有些失控,實際上真正落下時金世宇都有收力,對手演員感受到的拳頭比棉花重不了多少。

抬起一腳踹到腿上,對方因為這個動作後仰著倒地,金世宇乾脆騎到人身上掄拳頭,抬起頭給鏡頭一雙殺紅了的眼。

一段戲因為要不斷補妝,分了好幾個鏡頭來拍,斷斷續續的拍攝讓演員很難延續感覺。不過還好,‘金一條’的名頭不是吹出來的。

鹿晗下了車被驀然包圍的寒意凍得打了個抖,原本的睡意因為夜裡的冷風一吹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緊了緊衣服往導演的監視器方向走,一路上無聲的跟工作人員微笑著打了招呼。他到的時候這場戲才剛剛開始拍,鏡頭裡少年的隱忍不發、暴怒失控,無一例外落在了眼裡。

他一方面驚歎於金世宇精湛的演技,大處落筆、細微處勾描,總能把鏡頭填得完美好看的能力。另一方面想著,平常溫順如小綿羊一樣的傢伙竟然也有如此暴怒的一面?他回憶了一下,好像從未見過金世宇真正生氣的樣子,一次也沒有……竟然一次也沒有……

這場戲拍完以後,他們今天的工作就算結束了。

金世宇笑著跟幾位合作的演員道了謝,擦著嘴角的紅色蜂蜜往導演的方向走,不期然看見立在那兒等他的鹿晗。那人正木著一張臉,雙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跟導演打了聲招呼,然後一把攬過發呆的某人:“想什麼呢?”

鹿晗猛然回頭,看到近在咫尺的臉,突然覺得那麼不真實,張了張嘴,勉強牽起一個笑容:“沒什麼。”

小孩兒笑著扯了扯他薄薄的外套:“外面冷,你先回車上等著吧,我去把戲服換了就來。”對方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轉頭慢慢往保姆車的方向走。

金世宇回到車裡的時候已經卸了妝,臉上刻意描繪的傷口神奇的消失不見了,手裡提著三杯熱咖啡,那是導演因為這場高難度夜戲發的福利,他一個人不要臉的領了三杯。

林哥接過一杯啜了一口,金世宇就這點兒好,不管什麼時候總能想著你,細節處看人品。“我們倆一下見面會,把剩下那幾個人撂宿舍就來了,氣兒都沒歇一口。”